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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近拂晓,远处隐约传来第一声鸡鸣。
四皇子辛夷子固的营帐内,却依旧烛火通明,亮如白昼,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药膏的苦涩以及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狂躁。
江玉窈如同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低眉顺眼地跪坐在辛夷子固的床榻边,大气也不敢出。
她的舅舅杨大人与其子杨为民肃立在一旁,父子俩皆是面色铁青,愁云惨雾笼罩着整个营帐。
辛夷子固已经醒了很久。太医的安神汤药似乎失去了效用,左眼处传来的、深入骨髓的剧痛一阵猛过一阵,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在反复穿刺搅动。他根本无法入睡,只能在这无尽的痛苦中煎熬。怒火与绝望交织,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他暴躁地挥手,将床边矮几上所有能触及的杯盏器皿尽数扫落在地,碎裂声刺耳惊心。
他颤抖着抬起手,想去触碰那被厚厚纱布包裹的左眼,指尖却在即将触及的瞬间猛地缩回,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烫伤。烛火跳跃的光芒映在他扭曲狰狞的脸上,那只完好的右眼中,翻涌着毒蛇般的怨毒与疯狂。
“舅舅!”他嘶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我要辛夷巍……生不如死!我要他……千刀万剐!”
杨大人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上前一步,声音低沉而凝重,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殿下放心!此仇不共戴天!臣……定会让他付出百倍的代价!您此刻最要紧的是养好身子!事在人为,只要命还在,就……就还有机会!”他话未说尽,但帐内几人都心知肚明——史书之上,并非没有独目之君!
帐外,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营地的死寂。
杨大人眼神一厉,朝儿子使了个眼色。杨为民会意,悄无声息地掀帘出去。片刻后,他返回帐内,脸色更加阴沉,附在辛夷子固耳边低语:“是寻太子和嘉庆县主的人回来了……人找到了,安然无恙,皇上把太医都召去了主帐。”
一直垂不语的江玉窈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嫉恨与失望,随即又被她迅掩下,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声音怯怯地、带着刻意的关切:“颂宜姐姐……竟与太子殿下……彻夜未归?还惊动了太医……不知她是否……是否安好?”她心底那点恶毒的期盼,几乎要冲破喉咙。
杨为民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侧妃娘娘若是如此挂念,何不亲自去探望一番?也显得姐妹情深。”
江玉窈闻言,目光立刻转向辛夷子固,带着征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辛夷子固正被蚀骨的疼痛和滔天的恨意折磨,无心应付她这点小心思,挥了挥手,声音不耐:“去吧,玉窈。你与她终归姐妹一场,去看看也好。朕与舅舅……还有要事相商。”
“谢殿下恩典。”江玉窈立刻起身,恭敬地福了一礼,低垂的眼睫掩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她转身,步履轻快地退出了这间充满血腥与怨毒的营帐,朝着那灯火最盛处——皇帝的主帐方向,悄然行去。
……
侍从们如潮水般无声退去,厚重的营帐帘幕落下,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光亮,帐内瞬间被一种凝滞的、带着阴谋气息的寂静所笼罩。跳跃的烛火在辛夷子固那只独眼中投下摇曳不定的阴影,更衬得他剩下那只眼睛里淬满了阴鸷的毒液。
“命可真够硬的,”他嗓音低沉,带着磨砂般的粗粝感,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辛夷道一那个药罐子,还有江颂宜那个贱人……居然还能活着滚回来!”
杨大人(杨妃之兄,四皇子舅舅)心头猛地一沉,眼皮不受控制地狂跳了几下。帐内再无外人,他索性撕开了那层君臣的薄纱,直截了当地问出了那个压在所有人胸口的问题:“殿下,刺杀太子与嘉庆县主……是您的手笔?”
“是!”辛夷子固毫不避讳,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矮几上,震得杯盏叮当作响。他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御书房里父皇失望冰冷的眼神,那种屈辱感瞬间点燃了他全部的怒火,“辛夷道一!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靠着药吊命的废物!储君之位他占着也是浪费,不如早点让出来!至于江颂宜……”他冷笑一声,那笑容扭曲而怨毒,“本皇子许她正妃之位,是她天大的福分!她倒好,跟那病秧子沆瀣一气,往本皇子身上泼脏水!她不死,难消我心头之恨!”
“殿下……糊涂啊!”杨大人深深吸了口气,胸腔里充满了无力感,只能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一旁的杨为民(杨大人之子)同样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不赞同。他看着眼前这位被怒火和嫉妒烧红了眼的表弟,心中五味杂陈。四皇子自出生起便站在云端,杨家为的一众世家是他的坚实后盾,生母杨妃盛宠多年,风光无两。太多人为他筹谋铺路,反而养成了他刚愎自用、行事冲动的性子。就像当初为了一个江玉窈,闹得满城风雨,成了京中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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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君臣之别犹如天堑,杨家纵是母族,对皇子的私事也只能点到即止。然而,刺杀储君与重臣之女?这早已出了“私事”的范畴,这是足以将所有人拖入万劫不复深渊的雷霆之举!
“糊涂?”辛夷子固像是被这评价狠狠刺了一下,瞬间暴跳如雷,独眼瞪得滚圆,“他们联手构陷本皇子,害我蒙受不白之冤!难道本皇子还杀不得?还要忍气吞声不成?!”
“太子当然会死!”杨大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但他绝不能死在您的手里!殿下,这是弑君之罪的前奏!储君身亡,陛下震怒之下,第一个怀疑的会是谁?是您这个与他有旧怨的皇子!至于嘉庆县主……”他语气放缓,却更显凝重,“永定侯江鼎廉视此女如珠如宝,您动她,就是亲手把永定侯府这柄利刃,推到二皇子阵营里去!”
提及江颂宜,杨大人心中又是一阵惋惜,忍不住旧事重提:“当初……殿下实在不该为了一个江玉窈,就轻易毁了与嘉庆县主的婚约。一步错,步步错啊!”那份助力,原本唾手可得。
辛夷子固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悔。江颂宜纵然心机深沉如蛇蝎,但她背后的永定侯府,的确是他如今急需的强援。但他绝不肯在舅舅面前承认自己丢了西瓜捡芝麻,烦躁地挥了挥手,像是要驱散这令人不快的话题:“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本皇子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不识抬举!父皇也不肯再赐婚!如今我正妃已定,难道还让她屈尊降贵来做侧妃不成?”他嗤笑一声,几乎能想象出永定侯听到这提议时暴怒提刀的样子。
杨大人沉默片刻,目光转向一直默然不语的杨为民,眼中闪过一丝考量:“为民尚未娶妻。为今之计,我本有意让他与永定侯府结亲,或能稍作弥补,挽回一二。只是如今……”他深深叹了口气,眉宇间笼罩着浓重的忧虑,“只求永定侯查不到殿下头上。我会尽力扫清所有痕迹,不留实证。但有些事……不需要确凿的证据,只需要一个动机,就足以让人心知肚明。”他担忧的是,永定侯根本不需要证据,就能猜到幕后主使是谁。
辛夷子固闻言,眉头厌恶地皱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京城名门淑女何其多?表哥这般人物,江颂宜那等毒妇,怎配得上?”在他心中,那个曾经差点成为他正妃的女子,如今已是面目可憎的仇敌,连做他表哥的妾室都嫌污了门楣。
……
营帐之外:劫后余温
与帐内阴冷压抑的气氛截然相反,营地主帐区域此刻灯火通明,重新点燃的篝火驱散了夜的寒意,也照亮了一张张劫后余生的脸庞。
锦衣卫将江颂宜、太子辛夷道一以及重伤的江锦昭三人严密护送至安全地带后,立刻向夜空射了代表安全的信号烟花。那璀璨的光芒划破黑暗,如同希望的灯塔。
很快,得到消息的永定侯江鼎廉、江奕桓、苏盛、俞桓珅、黎霆贞等一众焦急寻找的官员和学子们,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陆陆续续地赶回了这片光明的营地。
“颂宜!谢天谢地!你没事!真的没事!”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猛地响起。白林夕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过来,她双眼布满骇人的血丝,头凌乱,一身骑装沾满尘土,显然也在山中搜寻了一整夜。她不管不顾地扑上来,用尽全力紧紧抱住江颂宜,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和后怕,“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什么凤凰!也绝不离开你半步!绝不!”
江颂宜被她勒得几乎喘不过气,脸颊憋得通红,心中却是暖流涌动,劫后重逢的酸楚与庆幸交织在一起,让她眼眶热。
“白林夕!你是想勒死她吗?”一个略带沙哑却依旧清朗的声音带着嫌弃响起。江奕桓眼疾手快,一把揪住白林夕的后衣领,像拎小猫一样把她从江颂宜身上扯开。
他俊朗的脸上也带着明显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在灯火下依旧锐利有神,没好气地数落道:“就你那三脚猫的骑射功夫,留下来除了像我大哥一样多挨几刀当肉盾,还能干点什么?给人添乱吗?”
白林夕被拽得一个趔趄,站稳后立刻不服气地挺起胸脯,努力证明自己:“谁说我像江大哥了!我好歹也是正经学过武、上过战场的!怎么也能比江大哥多扛两刀!护住颂宜肯定没问题!”她语气斩钉截铁,仿佛能多挨刀是件多么值得骄傲的功勋。
江颂宜:【这奇怪的胜负欲和自豪感是怎么回事?】她看着白林夕认真的样子,又是感动又是哭笑不得。
一旁的江锦昭半靠在临时安置的软榻上,脸色苍白,胸前的绷带隐隐渗出血迹。他听着白林夕的话,嘴角虚弱地扯动了一下,想笑又牵动了伤口,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江奕桓更是直接翻了个白眼,对这位好友兼潜在“大嫂”的彪悍逻辑彻底无语。
营帐外,夜色依旧浓稠如墨,但此处灯火通明,人声带着劫后余生的嘈杂与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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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远处那座隔绝了光明的营帐里,阴冷的算计仍在无声蔓延。光与暗,暖与寒,在这片皇家猎场的营地里,泾渭分明地割裂开来。
……
浓重的药气与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在临时扎起的宽大营帐里缓慢浮沉。几支牛油烛的火苗不安定地跳动着,光影在人们疲惫而紧绷的脸上摇曳,照亮每一处惊魂未定的痕迹。
苏盛几乎是瘫在辛夷道一身边的毛毡上,后背全是冷汗浸透衣衫的粘腻冰凉感。他死死攥紧辛夷道一的袍袖一角,指尖用力到白,嘴里颠来倒去地重复着那几句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还活着……表哥,你还活着……”他猛地将脸埋进那沾着泥泞和些微血迹的衣料里,肩胛骨剧烈地起伏着,“还好你没事……真是吓死我了……”
辛夷道一动了动被他压住的手臂,低头看向苏盛那团乱糟糟的顶,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只出一个低沉含混的音节:“嗯?”像是确认,也像是疲惫后的茫然。他只记得箭簇破空而来的尖啸,以及电光火石间身体的本能反应。袍袖被苏盛扯得变了形,另一只手在身侧紧握又缓缓松开,感受着这劫后余生的真实——还活着,确实是件幸事。
几个须花白的太医提着药箱,一一躬身进入帐内,动作熟练而不失恭敬。江颂宜和辛夷道一很快诊看完毕,两位太医紧绷的面色稍霁,向四周微不可查地点点头,示意并无大碍。
那沉重的脚步声转到了角落。江锦昭安静地坐在角落一张铺着竹簟的地铺上,腰背挺得极直,如同悬崖边迎风的雪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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