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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她很清楚,这些旁支亲戚每年都从南府索要大笔银钱,一万两虽然多,但咬咬牙还是拿得出来的。
她正欲做一回“恶人”,南宝珠忽然哭闹起来:
“娇娇,他们太欺负人了,世上哪有弄坏东西还不赔的道理!我要回家找我娘告状,这书我不读了!我要回家找我娘呜呜呜……”
论哭功,世上没几个人哭得过南宝珠。
她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百转千回,叫在场衆人的心都要化了。
是啊,天底下哪有弄坏人东西还不赔的道理?
更何况南小茜一家也不是赔不起。
南小茜兄妹眼睁睁看着南宝珠哭哭啼啼地跑出书院,彻底体会了一把什麽叫绝望。
得罪南宝衣也就得罪了,毕竟三房本就没什麽出息。
谁想到这一位身份更狠,竟然是二房的嫡女!
谁不知道南府现在是二房当家!
南小茜两眼一翻白,凄惨地晕了过去!
……
闹出这麽大的事,南宝衣今天读不成书了。
她坐马车回府,委委屈屈地缩在角落,不时擡起眼帘瞅一眼萧弈。
少年玄衣墨袍,面无表情地坐在小几旁。
春日暖阳透窗而入,将他本就俊美的面庞照耀得昳丽夺目,只是狭眸深处却酝酿着寒意,总是叫人害怕的。
她想了想,小声道:“我不知道二哥哥送我的毛笔那麽贵重……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不会带去书院。”
一万多两雪花纹银呢,比柳氏还贵。
萧弈根本不在意,“过来。”
“做什麽呀?”南宝衣好奇地凑到他身边。
萧弈捏住她的小下巴,指尖轻轻抚上她面颊上的血痕,“疼吗?”
“嘶……”南宝衣吸了口凉气,“不碰还成,碰上去是有点疼的。”
萧弈眸色更加晦暗,“傻瓜。”
以她的身份,何须亲自动手,唤一声十言不就得了?
否则他派十言跟在她身边做什麽,吃白饭?
南宝衣莫名其妙从他的训斥里听出了几分宠溺,却又觉得可笑。
威名赫赫不近人情的权臣大人,怎麽会宠她呢?
打动一个人的心,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所以她还要扮演很久很久的妹妹,才能叫权臣大人把她放在心上。
她乖巧地靠着萧弈的手臂,“二哥哥骂得对,比起南胭,我确实蠢笨了些。”
被她这麽靠着,萧弈半边身子都僵了。
小姑娘很轻也很软,甜甜的芙蓉花香萦绕在他鼻尖,他低头看去,她的睫毛在春阳里轻颤,脸蛋白嫩娇美,安静温婉的宛如一场春日绮梦。
只是脸颊上的血痕,有些煞风景了。
他问道:“打架时,就不怕被抓破了相?”
她是那麽爱美的小姑娘,如果破了相,该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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