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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着
顾长倾将解药取出,却被淬毒的匕首刺中。
他的部下掩护着他回了驻地,是长安南的仙阳城,距长安有几十里的距离,与江南的长洲县也有上千里远。
顾长倾受伤的消息没传到沈诉诉的耳朵里,他留在仙阳城里,昏迷了几日。
凌飞渡拿着解药,日夜兼程,回了长洲县。
此时的沈诉诉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正是盛夏时日,她已习惯了顾长倾不在身边的日子。
她站在沈府的花园里,拿着一把小剪刀,小心翼翼地修剪着花木,夏季草木丰茂,她要多下心思去照顾它们。
凌飞渡求见的时候,沈诉诉还有些惊讶。
但凌飞渡不是顾长倾,沈诉诉还是挺喜欢此人说话的,于是她让小满将人放了进来。
“师嫂——”凌飞渡人还没走进花园里,声音已传了进来。
沈诉诉纤手指着他:“打住,我与你师兄已经和离了。”
她指的和离是说她单方面给顾长倾递了和离书。
凌飞渡对沈诉诉的性子也有些了解,此事确实是他师兄做得不地道,他没继续唤沈诉诉,只是将怀里的金匣取了出来。
“这是什么?”沈诉诉接过金匣问道。
“是你的解药。”凌飞渡想到还在昏迷着的顾长倾,轻叹一口气说道。
“你取来的?”沈诉诉有些疑惑,她记得顾长倾还没攻破长安城啊。
“不是。”凌飞渡摇了摇头。
那夜他也有去,他知道顾长倾本不可能受伤,但他太担心沈诉诉的解药出问题,所以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下魏勉那疯狂的一击。
凌飞渡看着沈诉诉,心情复杂,后来回了仙阳城,顾长倾在昏迷中勉强苏醒过来,睁眼第一句话就是让他将解药先送到沈诉诉手上,还让他不要说出他的情况。
沈诉诉用手摩挲着金匣的盖子,眼眸半掀,看了凌飞渡一眼,她察觉到了什么。
“顾南舟取的?”沈诉诉问。
“嗯,师嫂,您先将解药服下。”凌飞渡说道。
“谁给我取的解药,我就要谁亲手送到我手上。”沈诉诉的手按着金匣说道。
顾长倾北上那么久,他不在长洲县,她还有些不习惯了。
凌飞渡一听慌了:“师嫂,师兄忙着在攻打长安城呢,所以托我来送药。”
“我要他亲手给我送药。”沈诉诉托腮说道。
“师嫂你不是说不见师兄了嘛?”凌飞渡问。
沈诉诉一时语塞,她看了手里的解药一眼,坚持道:“顾南舟人呢?”
凌飞渡慌张的时候,心跳得很快,沈诉诉听出来了。
“飞渡?”沈诉诉唤他,“顾南舟怎么了?”
“师兄让我不要告诉你。”凌飞渡有些犹豫。
“在我面前,你还要听他的话不成?”沈诉诉轻笑一声说道。
凌飞渡一想也是,他支支吾吾说道:“师兄受了点伤。”
沈诉诉皱眉,她的呼吸陡然变得有些不畅,连带着说出的话语也变轻了许多:“他怎么会受伤?”
“魏朝皇帝已经死了,师兄想在攻打长安城之前,先替你去将解药取来,免得解药在战事中遗失。”
“魏朝皇帝守在宝库里,他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知道您需要这解药,他便以空匣子为诱饵,威胁师兄,师兄为了保住你的药,怕出闪失,便自己将那毒匕首接了下来,那伤不算很严重,只是匕首上有毒,我离开仙阳之前,他还昏迷着。”
“顾南舟是笨蛋吗?!”沈诉诉猛地站起身来,她的身形因为情绪的影响,有些摇摇欲坠。
凌飞渡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师嫂,您冷静一下,师兄既然敢去接那一击,就说明他有些把握。”
“他能有什么把握,他死了,这皇帝谁当,山河社稷谁来管?”沈诉诉低头,将金匣打开,直接取出解药,抛到自己的嘴里。
她干脆利落地将解药吃了下去:“我没有解药事小,他自己的性命重要。”
凌飞渡没想到沈诉诉居然是从这个角度考虑,他一愣,连忙将腰间的水壶取了出来。
“师嫂,这是族中的雪泉,可以伴随解药服用,有助于药力化开。”
沈诉诉接了过来,咕噜噜喝了两口,小满在一旁看着,怕她呛到:“小姐,小心点。”
“您吃了解药,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小满问。
“休息什么休息,顾南舟那个大笨蛋,气死我了。”沈诉诉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
“我去找张先生。”沈诉诉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小满,备马车。”
她认识的植物协会会长张源涵是极有名的医者,但几年前他已宣布不再行医,沈诉诉自己也不知能不能请到他。
但顾长倾受了伤,她没有办法,只能去给他寻最好的大夫。
沈诉诉提着裙子,一边走一边骂:“笨蛋,蠢货,莽夫,傻瓜,臭混蛋……”
小满和凌飞渡对视一眼,谁也不敢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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