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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浅深吸了口气。
耷了脑袋。
上周在林宅第一次见面,事后她夜里就常做梦,梦到他的背影。林浅注视着手机相册里半小时前拍摄的那张图片,画面里的他在海棠树下,周围满是粉白的花朵。
学院微信群里发来讯息。
老师发来了地址。
让所有外出自由活动的学生在下午四点半之前赶到“美孚洋行”旧址,说是临时增加的课程,请了教授实授课。
林浅按照群里发布的地址前往榕城西郊。
她下了车。
付了款。
一边看高德地图的步行导航,一边往安静的小巷走过去。走到第二条巷子,前后左右看不见学院任何一个同学的时候,林浅知道“缺德”地图把她带偏了。
几米外是个水库。
应该是有人先前走了这条路,淌过水库抵达“美孚洋行”旧址,高德地图就自动把这条路标注成“能通行”道路。
林浅重新导航,掉了头准备折返。没走几步,视线里便出现两名戴着黑色头套和口罩的男人,一高一矮,一大一小。
林浅是在前往医院的救护车上报的警。
半小时后。
病房。
两名民警在房外等,等医生给傅聿川清理伤口上好了药才推门进去。他们简单做了口供,作为当事人的林浅与傅聿川先后复述了当时的情况。
林浅送警察下楼。
返回病房时,屋子里多了一个男人。对方做了自我介绍,姓宋,名衍之,是傅聿川多年的挚友。听闻好友受伤的消息,匆忙赶过来看情况。
林浅点头,随后跟着护士小姐出门取药了。等房门关上,宋衍之才大步走到床边,先是上下看了傅聿川几眼,挠头:“报一丝,第一次干这种事儿,没掌握好力度,打重了。”
傅聿川没说话。
宋衍之盯着他冷漠的侧脸半晌,凑近几分,小声说:“阿寒那小子藏不住秘密,我就让他待家里没过来,免得被林浅看出端倪。”
“上周通过南总的关系去林宅见到林浅,之后就一直没找到机会见她。我还以为你想出什么办法,没想到是这么个主意。”
这不像傅聿川。
这完全不是他印象里的傅某川的行事风格。
“跟她学的。”傅聿川说。
“她?”宋衍之反问。
就是跟她学的。
伦敦的那个雷雨夜晚,她被三个歹徒追击,跑进他视线里,撞进他怀里。傅聿川早就知道那三个人是伦敦大学表演系的大学生,是她低价雇佣来的。
他不过是依葫芦画瓢。
找了宋衍之和傅寒佯装歹徒,又聘请了两名京城大学表演系的学生来医院录口供。事实证明,这个瓢画得挺不错,很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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