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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聿川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相信科学。
从来都不迷信。
唯独在林浅身上,他犹豫了。信了她说的话,真觉得她是从未来过来的。他们俩是领过证的夫妻,她是他唯一的妻子。
傅聿川还未回过神,余光率先瞥见了下了楼,站在洋房大楼门口的林浅。两人隔着几米距离对视,中间仿佛隔着两个时空。
下雨了。
绵绵细雨从夜空飘落。
随着冷雨而来的还有枪声,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射来的。大雨和藏匿在洋房四周的保镖同时到来,刺耳的枪声消失了。傅聿川搂着怀里失去力气不断往下跌的林浅,被子弹穿透的位置涌出鲜血。那一刻,他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感觉,麻木和空洞的惶恐一点点蚕食他的身体,他听见她在喊他。
她说:
“衍之银行卡里的钱是我刷的,一共刷了他三万多磅,你缝个整还四万给他。”
“告诉他,别冒冒失失一直缠着女孩子问东问西,很招人烦的。以后若是有了女朋友,人家也烦他。”
“还有一个多月就到儿童节了,我预约定做了一盒巧克力,你记得去门店拿,是我送给阿寒的。他看中的那块手表,我偷偷买下了,你找个什么节假日当成礼物送他,手表我放在你书房抽屉里了。”
“这小孩外出踢足球运动总是会小磕小碰,你叮嘱好他,让他注意安全,别那么马虎。”
“我要走了,你会记住我的对吗?”
来14年之前,林浅和宋衍之商量了很久很久。最终定了这个时间,她要让傅聿川牢牢地记住她,所以她顶了阿寒曾为他挡的那枚子弹。
……
她说了许多。
说的都是有关别人的。
她甚至还说了几年后的事,让他回了京城,去某个倒闭的公司招一个姓齐的助理,齐景,景色的景。
关于傅聿川,她一字半句都没留下。
不对。
她留下了三个字,这也是他们在雷雨夜相识至今,同在一个屋檐下四五十个日夜,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
林浅消失了。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大雨的长街上只有傅聿川一个人,地上残留的血迹也快被雨水冲刷干净,骤然间仿佛什么都没有了。
这一夜发生的事很混乱。
宋衍之是第二天早上收到的消息,某个对家选在傅聿川与南正荣见面的当晚,雇佣了杀手对两人下手,死的人却是林浅。
傅寒病倒了。
昨晚下楼的人本来是他,南总有东西落在客厅沙发上,他下去送。林浅拦住了他,接过了东西,让他早点去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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