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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臭。”昭昭带着鼻音,两只手往前伸着,生怕再闻到那味道。
冯越大步过去,捡起包袱也闻了闻,当即猛咳几声。不说那位娇滴滴的失忆公主,就是他这个大男人,也着实受不了这味道。
“大人,赃物。”他双手托着,往韶慕面前一送。
闻言,昭昭眨眨眼睛看去韶慕,以及送到他面前的包袱。
她的小举动,落在韶慕眼中,他面上不变,对冯越道:“将证据赃物收好,连同盗贼一起带回州衙。”
“是。”冯越应声,随后看向昭昭,“那昭昭姑娘呢?”
第一次,冯越这样客气的称呼昭昭,她不可思议的去看他,又见他不自在的别开眼。
“我送她回去。”韶慕道声,随后吩咐了一旁的都头几句。
短短几日,新上任的通判办事雷利,州衙上下都很是佩服,如今只要他吩咐,都会听他命令行事。
众人领命各自离去,墙缝这边只剩下昭昭和韶慕。
韶慕手里提了盏灯笼,刚才人多,他不好对昭昭多说什么。如今只剩他俩,接着灯笼更加看清她现在有多狼狈,不禁想起与她相逢的那个雨夜。
不过又不同,当初的她慌张无助,现在的她活泼,甚至有些机灵。
昭昭不知韶慕在想什么,蹲下去提起一角裙裾,手里提上绣鞋,抬头时就见韶慕一直盯着她看。
“袜子丢在里面了,刚才用脚趾捡起的包袱。”她解释着,不禁皱了眉,脚岂不是也沾上那包袱上的臭味儿了。
本以为韶慕还会像前两次那般,说她乱跑听不进话。她蹲着,等着他开口。
却不想,竟见他嘴角微微笑开一些。
昭昭以为看花眼,从地上站起来,想近些来看:“大人,你笑什么?”
“我没笑。”韶慕矢口否认,却又看了看她那张脏兮兮的脸。
他再次看去那方狭窄的位置,只有孩童或是最纤瘦的女子才能通过。以前在京城,谁又不知道安宜公主有着一把最细的腰身,盈盈一握,为了保持那份曼妙的玲珑,可是花尽心思。
现在的她头发乱了,衣裳皱了,罗袜丢了,还弄了一身说不出的怪味儿。反而有种别样的生气感。
昭昭觉得韶慕在说谎,虽然光线暗了,可她看得清楚,他绝对是笑了。
“你怎么猜到赃物会在里面?”韶慕便问边往前走,他可不觉得她是凭运气找到。
昭昭跟上,两只手别在身后:“我觉得,但凡见不得人的东西,总是会往阴暗处塞。既然是飞盗,肯定爬墙上梁不再话下,也是那包袱沉,他背着吃力,会想找个地方藏下。墙缝细宅,就是最合适的地方。”
韶慕点头,她虽然失忆,但是宫里长大,到底有些东西早刻进骨中。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昭昭看着前面,说着自己的疑惑,“虽然那飞贼体型偏瘦,但是毕竟男人骨架,是否能真正进入墙缝中?还是急于想脱身,随手扔的?”
她走起来都很费劲儿,因为那里又窄又长。
韶慕嗯声:“东西不是从他手里拿到的,相信他还是会要死不承认。”
“这倒是。”昭昭赞同,再笨的人也不会轻易认罪。
沿着长街走了一段,已经看见韶府大门两旁的灯笼。
“要说这贼子也真脏,装赃物的包袱都这样臭。”昭昭抱怨一声,哪怕是走了这些功夫,手上的味道也没散去,真让她觉得无比不舒服。
韶慕脚步一停:“你说什么?”
“包袱啊,就不知道洗洗?”昭昭疑惑,他不是知道那包袱有味道才故意不接吗?
“原来如此。”韶慕轻轻道出四个字,嘴角勾了个浅浅的弧度。
昭昭越发疑惑,不过这次她可明确的看见他在笑,一向清淡的脸庞变得柔和:“什么?”
这回,韶慕倒是不掩饰他的笑:“你说得对,就是包袱。走罢,回去早早休息,明天带上你,你就知道了。”
昭昭眼见他往大门走去,手里平稳的提着那盏灯笼,些许灯火照着前路:“大人,你不回衙门吗?”
才抓了那飞贼盗,依他的性情不得赶紧审问?
韶慕慢了脚步,站在一丈的距离前等着她:“不用过去了。”
如此,昭昭抱着一肚子疑问回了府邸,也终于把自己洗了干净,躺下一直睡到天亮。
第二日清晨,曦光微露。
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传来韶慕清润的嗓音:“昭昭,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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