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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尘说话永远没正调,管逍竟然都开始习惯了。
“闭上你的嘴,好好喝你的肥宅水。”
陈白尘笑着看他,慢慢悠悠地喝着可乐。
“管逍。”陈白尘说,“真没必要。”
“什么?”
“没必要在我面前这么屈尊降贵的。”陈白尘手指轻轻点着桌面,“你也看见了,我这人脏乱差,配不上您那干干净净的身子。”
还有干干净净的心。
陈白尘其实不太确定,他不知道这位帅气的小老板对自己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真动了心思。
俩人这段时间一来二去的,挺有生活情趣的,但要真是认了真,动了真格的,陈白尘心虚。
他太了解自己了,混成这幅狗模样,别说人家管逍这样的青年才俊了,就是街口卖菜的小摊贩他都配不上。
他就是一嘴贱的酒鬼,没正事儿,混吃等死的典范。
“管总,您真挺人美心善的,三十年了,我头一回遇见你这样的。”陈白尘搓着桌上的纸巾,自嘲似的笑笑说,“自己是个干净人,就别把手往泥潭里伸了,救不了我,还脏了自己的手。”
“没见过你这样的。”陈白尘的话,管逍不愿意听了,拿出消毒湿巾,把椅背擦了擦,然后往后一靠说,“妄自菲薄玩儿得特溜。”
“我这不是妄自菲薄,这是对自己有B数。”陈白尘说,“咱俩一直绕弯子真挺没劲的,直说吧。管总,我这屁股不值得您惦记,您也惦记不到手,所以今天这顿就当是散伙饭,以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真不想再脏您的眼。”
“陈白尘你屁话真的多。”管逍不乐意了,“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我是挺惦记你屁股的,这么多年你是头一个被我惦记的。”
“哎呦,那我可真挺荣幸。”
“但更重要的是,我惦记的不仅仅是你那干瘪的屁股。”管逍说,“可能就是命,你真挺烦人的,但我真就挺喜欢你的。”
陈白尘捏着易拉罐看着他。
“管总,抖M啊?”
“抖个屁,”管逍说,“可能是我倒霉。”
对面的人轻笑了一声:“还真是,真挺倒霉的。”
“我都这么倒霉了,你就别给我添乱了。”管逍说,“散伙饭肯定不可能了,等会儿吃完你就回家,好好睡觉,明天有你忙活的。”
“什么玩意?”陈白尘没懂,“明天怎么的?”
“你刚不是说让我别把手往泥潭里伸么?”管逍笑着看他,“不太行,晚了,已经伸进去了。而且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太有韧劲儿了,持之以恒,不达目的不罢休。”
“你什么目的?”陈白尘突然觉得屁股疼。
“追你。把你从泥潭里拉出来,再给涮干净咯。”
陈白尘没绷住,笑出了声:“你涮羊肉呢?还涮干净。”
“陈白尘,我琢磨了一下,也稍微打听了一点儿你的隐私。”管逍说,“虽说这样不好,但我已经打听过了,你骂我也没用了。这么说吧,什么泥潭不泥潭的,根本就没这个泥潭,全是你自己脑筋不清醒,给自己泼冷水然后去大马路上打滚,身上不和泥就怪了。”
管逍看着他,突然把面前的纸巾团成了一个团,满腹怨气地丢到了陈白尘脸上。
“都他妈你自己作妖。”管逍郁闷地说,“你说你烦不烦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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