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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眨了下眼:“实话实说罢了,陛下为何这般看我、”
“朕在想,阿郁是不是从一开始心中就有了人选,绕这一大圈,只是为了让孟源名正言顺主动请缨来玉璋宫?”商君凛眸色渐深。
这事不难猜,若非如此,身为贵君,沈郁想要什么样的掌事太监没有,绕这么大的弯子,无非是那人身份有异,不好明着提出来。
沈郁揣着明白装糊涂,无辜眨巴眨巴眼:“陛下在说什么?”
“小狐狸。”商君凛凑近,吻了吻青年眼睛。
沈郁被突然靠近的气息吓了一跳,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眼上一热,温热触感落到眼皮上,来不及说的话被彻底抛在脑后。
看沈郁呆愣愣的样子,商君凛眸色越发深邃,唇渐渐往下滑。
即将靠近唇瓣的一刹那,孟公公的声音在屏风外响起。
“陛下,方大人求见。”
像是从梦中惊醒,沈郁猛地挣脱束缚,不自在地开口:“陛下既然有事,先去忙吧。”
商君凛暗叹错失良机,揉了揉沈郁脑袋,起身离开。
沈郁在软榻上呆坐了会,眼中迷茫逐渐淡去。
考生在考场期间是不允许出考场的,吃住都在里面,并不知道,短短几天,外面已经闹翻了天。
商君凛的人终于寻着线索抓到了幕后主谋,朝堂上,方大人沉声禀告查到的东西,最后深深鞠躬:“请陛下定夺。”
举座哗然。
“这……怎么可能?”
“这可是动摇国之根本的事,方大人会不会弄错了?”
方大人怒目而视:“阁下是觉得本官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说话的人讪讪闭上嘴。
“证据确凿,望陛下严惩!”
看着义正言辞的方大人,众大臣恍惚觉得回到了张御史被掺那日。
窃窃私语中,商君凛冷冽声音传来:“诸位大臣不妨先看看方大人的证据,再说话。”
御前伺候的太监捧起卷轴,高声朗读。
从如何拿到试题,到如何命人接近学子,引诱学子步入陷阱,每一桩,每一件,都说得清清楚楚。
一阵静默后,商君凛不紧不慢开口:“不知太尉大人有没有什么为自己辩解的话要说?”
证据确凿之下,辩无可辩,太尉颓然跪下:“臣知罪。”
太尉是前朝留下的老臣,因为站队及时,在权利更迭中并未有什么损失,反而因商君凛即位早期朝中无人一举成为重臣,活跃至今。
商君凛从龙椅上站起来,不带丝毫感情地俯瞰下方:“太尉先别急着认罪,同朕说说,先帝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在十几年后还肯为他办事?”
“臣不敢!”太尉心头重重一跳。
“你有什么不敢的?是不是很后悔当年下手太轻,没让朕死在战场上,好让越王趁势登基?”
商君凛一语落下,引起轩然大波,万万没想到,一起未遂的舞弊案,还能牵扯出昔年隐秘。
商君凛登基不久后,确实在一场大战中受过重伤,只是在人没好之前,消息隐瞒的紧,知道的人不多,知道里面另有隐情的就更少了。
“陛下,臣冤枉啊,是臣鬼迷心窍,在这次科举中动了手脚,但陛下所说的事,臣真的没做过啊!”太尉心下骇然,仅凭前一件事,就足以让他全族获罪了,若加上后一件……
更何况,他当年一心想在朝堂站稳跟脚,根本没心思也没能力突破重兵把守对商君凛下手!
看着抖如糠筛的人,商君凛嘴角隐隐勾起,他当然知道事情不是太尉做的,故意说出来不过是为了通过朝中耳目传给某人,他知道当年的事不是意外,也会将之彻查到底!
太尉惨白着一张脸被带下去,散朝后,唯有方大人留了下来。
两人在御书房谈了一下午,方大人离开后,大理寺开始着手处理太尉一事。
沈郁隔着衣服贴上商君凛胸膛,“所以,陛下上次是在骗我么?这道伤不是小时候留下的?”
“是朕的不是。”商君凛苦笑,他和沈郁说了今天上朝发生的事,没想到沈郁的重点会在这个上。
“竟有人在陛下登基后还对陛下下过手么?”沈郁想了下,又觉得不奇怪,不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越王不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么。
原本沈郁以为只有一个越王觊觎皇位,现在看来,远非如此,除了明面上的,暗地里觊觎的人不知凡几,不过是碍于商君凛的强大,不敢表露出来罢了。
沈郁依着记忆的位置,按了下伤痕处:“陛下疼么?”
商君凛握住沈郁放在他胸前的手:“阿郁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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