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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唤笛确定那个人是在看自己。
可她并不认识。
没由来的不适感涌上心头,让她心沉沉坠落。
沈唤笛偏过脸,顾不得方才发生的尴尬事
件,她推着袁也往外走,头也不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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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积攒的工作太多,连续加了好几周的班,沈唤笛终于再次和张瑜约上了治疗时间。
——自从去年盛夏结束后,她开始失眠,常整夜睡不着,坐在床上看着月落日升。尝试各种办法都没用,甚至独自飞去北城进行检查。
然而除了旧疾,身体健康。
但旧疾不会导致她失眠。
失眠导致蛰伏许久的智齿突然阵痛,沈唤笛经同事介绍去了一家牙科医院拔牙,认识了袁也。
麻醉失效后,不知怎么就聊起失眠话题,袁也热心推荐了牙科医院隔壁的心理诊疗所。
“张瑜,心理治疗师,咳,兼职解梦师。”袁也说。
当时沈唤笛初听“解梦师”觉得很扯,可科学不通,只能转而信玄学。谨慎调查了行医资质后,她于四个月前迈进了诊所大门。
经过治疗,她失眠状态有所缓和,也开始做梦,常梦见的只有一种场景。
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沉重又轻快的声响,不远处遨游在昏暗天空中的海鸟咿呀鸣叫。让她不自觉循声而望,呆愣愣地看着海鸟渐大渐小,最后变成蓝墨点儿,与天色融合在一起。
倏尔,涨潮了。浪花舔舐她的裙摆,微凉海水覆过赤裸的脚背,变成了一股遒劲藤蔓,挽着她的双腿,让她难以前行,只能站在海中央,痴望着海对面那一片茏葱的原野,而那原野之中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身影。
——“沈小姐。”
漆黑视野里有暖黄灯火轻跳,沈唤笛轻颤着眼皮,微微睁开眼,盯着泛白的天花板缓了缓。
鼻腔涌进柑橘薄荷的香薰味道,喉咙发苦。从诊疗椅起了身,侧目接过张瑜递来的纸巾擦了眼角。
“我睡了多久?”
“大概三小时。”
张瑜坐在办公桌前,埋头写记录表,底下没用什么东西垫着,圆珠笔芯在磨砂面板办公桌上刺啦作响,像是过了电的猫在炸毛。
恼得心里发痒,沈唤笛一口气喝完放在柜台上的温水。热源一路向下,暖和了心房,彻底压下了从耳背处传来的酸麻感。
她绕着候诊室走了一圈活动睡麻的腿,驻足在落地窗前眺望远方的跨海大桥逐渐亮起灯光。心中倒计时,抬腕看时间,习惯性地转过身接下了张瑜写好的记录表。
但她只匆匆看一眼:“我今天的梦里出现了一个身影。”语气难掩激动。
张瑜抬起头,来了兴致,“什么样子的?”
“很高大,很瘦,好像穿着白衬衫。这代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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