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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文绀珠并未待在人多之处,只是寻了一处寂静地——司空府中少有的破落高阁待着。
文绀珠也不知从哪处折来了几珠狗尾巴草,总之等她注意到时,文绀珠已经嘴里衔着根,手里还拿它编着玩意。
文绀珠曾是谢家的短工,现在自己开了一家「文荷花木匠铺子」,她原先叫文荷花,如今这名是谢云鬟帮她想的,文绀珠很喜欢,但为什麽铺子名的前缀是文荷花呢?
对此,文绀珠的解释是她觉得这样听起来实在些丶拙朴些丶安心些,让人一看就想来她的铺子,「绀珠」两字太过文雅,像是某个富贵人家的少姥开的,不蛮靠谱。
谢云鬟:???哪个富贵人家铺子名会这麽……实在?文绀珠木匠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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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绀珠一只脚的靴底踩在布满灰尘的石长凳上,另一只脚踩在地上,浑然不在意坐姿如何不斯文,将心思全然放在手中的几根狗尾巴草上。
谢云鬟也不管她,只凭栏眺望。
忽而,她远远望见,平羌亭旁有位女子眉目倨傲,一身衣着凛冽洒情,玄墨色内衫绣金带缀边,外袍乃绛红色并添以金凤腾云,手腕上约乎戴着墨绿腾蛇玉镯,春醒芳华。
谢云鬟稍稍愣住了,她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文绀珠,惊叹道:「那位大人气度好生不凡。」
文绀珠轻轻瞥一眼:
「那位便是我时常与你说的钟逐音锺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5章五两银子
司空馥在收礼一事上倒未太过大张旗鼓,只是叫众人私下送过去厢房,让萱堂细致记下送者的名字与所奉的伴手礼。
梅胧看着丹鸾双手捧着一物品,步伐稳健,慢慢踏入厢房。
她好奇地问道:「穿云媎媎,你送的是什麽?」
「上等虎皮。」锺逐音回答。
心中默道:是裴怜真替她在苍云落照拍卖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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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邑亭。
锺逐音刚要靠近,便先一步从亭中人的对话里听见了自己的名讳,她挑眉止步,随即拉着梅胧施施然撩袍坐在了隐蔽在花簇後的石凳上,跟梅胧相视一笑。
梅胧凑近她的耳畔,悄声道:「我倒要看看她们要说什麽,要是说些颠倒黑白的,我定要冲出去叫她们好看。」
说罢,梅胧握了握充满力量的拳头。
锺逐音含笑:「好。」
*
「方才那锺逐音已经派她那虏仆去送了礼了,你还不去?要再拖些时候,你怕是得成最後一位了。」高挑女子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邵鸷的肩膀,无奈摇摇头,喟叹几声,添言:「那事都过去几载了,不过小事一桩,你何必一直耿耿於怀,对锺逐音避之如虎呢?」
邵鸷气极,将她的手佛开,愤懑:「小事一桩?那可是天大的事,邵宗颐那家伙可真的是丢尽了我邵家的脸面。」
这件事说起来也简单。
锺家与邵家的家势相当,关於家取之事,前几年流传的风气是哪方势弱便哪方家。在一次偶然之下,邵宗颐对锺逐音一见锺情,决心要家给锺逐音,在没和家里人商量的情况下,就自己带着家壮到了锺府门口,求着对方取他,毫无疑问地,被拒绝了,锺逐音都没亲自来见他,只让下人传话。
,锺逐音压根就没成家的打算。
至此之後,锺逐音与邵鸷原本仅有的一点点头之交的情分也是彻底没了。
邵鸷对锺逐音的印象不差,虽然锺逐音此人平日里处世为人颇为傲慢狂妄,然少有高名,誉满汴京,善骑射,晓诗赋,首辅大人曾当众称赞她是位治国理政之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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