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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全是麻布的。
挺宽敞的客厅里放的也都是竹篾、竹筐、竹篮子和一堆工具、农具,还晒着一堆野菜干菜。
姜竹手上的茧子、干活的动作,也说明这孩子应该打小就在过苦日子干活。
沈青越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他这日子是精致的贫穷还是贫穷的精致了。
他叫姜竹把他的背包拿来,把自己的洗漱用品也摆到旁边,刷牙洗脸。
饭姜竹已经做好了,正闷在锅里。
依旧是杂粮豆子饭,吸取了昨晚的经验,早上的菜是过水的野菜凉拌的,他还给沈青越切了一个咸鸭蛋。
野菜有点儿苦。
鸭蛋有点儿咸。
杂粮饭倒是不那么硬了,不知道是闷的,还是煮的时候多煮了一会儿。
沈青越努力干掉了大半碗饭,剩了鸭蛋青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竹见他拿了半天了也不吃,又想起王财主家那只挑食的小白狗,问道:“你不喜欢吃蛋清吗?”
沈青越:“有点咸。”
“咸?”
姜竹震撼。
拿鸭蛋和他换筐的大嫂在附近有名的抠门,腌咸蛋都不怎么舍得放盐。
姜竹回忆他那半个,确实不怎么咸呀!
沈青越实在勉强不下,一来,哮喘不太适合吃咸也不适合吃蛋清,二来,主要原因,他不爱吃咸蛋清。
他放下鸭蛋给自己解围:“留着我下顿再吃吧。”
姜竹默默看他视死如归地吃掉最后几口饭,心想,他从前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连鸭蛋都不稀罕。
吃完饭,姜竹给沈青越拆药布。
沈青越睡觉老实,一晚上过去,药布没怎么跑,解开后,把药汁擦擦,竟然真的消肿了不少。
沈青越看着他今天变青紫,被草药汁染得尤其青绿的腿,夸道:“小神医,了不起,真消肿了。”
姜竹不怎么好意思看他那惨不忍睹的腿,有心想给他洗洗,又被沈青越给拦住了:“伤了骨头能碰水吗?”
姜竹:“不能吗?”
“能吗?”
“不能吗?”
“……”
“……”
沈青越沉思——他只记得受伤不能碰水,可他以前从来没受过伤,什么程度不能碰水得问阿姨。
姜竹见他陷入沉思也开始沉思——大户人家真讲究啊!他、他爹还有村里的叔伯兄弟男女老少,划破了口子一向都是舀一瓢凉水冲冲,再敷一把药草随便包包就好了。
姜竹:“我、我去给你请大夫!”
说罢,他连饭也不吃了,把碗筷收进厨房,开始收拾东西。
沈青越见他从卧室床底下挪开竹板和一块儿石头挖出个瓦罐来,从里面取了一长串钱。
不大的瓦罐瞬间要空了。
沈青越吓了一跳。
那一串瞧上去有一米多长,串钱的麻绳又旧又破,打结的两头分明就不是一个时期的绳子,也不知道他攒了多久才攒了这么一串。
这不会是这小朋友的所有家底吧?
名字
沈青越忙问:“看病很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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