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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逼装的,你恨不得凛玉现在就一抹眼泪扑到你怀里,哭天喊地着质问你为什么拦着我吧。绿洱默默腹诽着。
那就好。凛玉如是道。
说起来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他不是极其寡言少语的人,在秦药石、在桃夭绿洱甚至在普通人面前,语言表达功能都很完善,话虽不算多可却从不显得少,然而在闻熹面前却越来越没话说,更别提话痨一样的闻熹时常突然哑声,两个人相对沉默。
或许是两个人太过熟悉,熟悉到对彼此了解太深,失去了语言交流的必要,或许是很多时候,说话也没什么用。
闻熹挠心挠肺地憋了半天,那句你做什么去了最终也没出口。绿洱默了半晌,终于有了点眼力见儿,把削好的苹果递到两人中间:那,我妈从青丘寄回来的特产,特甜,两位神君尝尝?
作者有话说:
工具人的基本素养
继那天凛玉默不作声地削完了绿洱带来的家乡特产后,这两个人恢复了诡异的宁静。
具体表现在,谁也不提离婚的事,谁也不说出院之后干什么,纵使外界的八卦纷纷扬扬传了满天,这两个人仍旧岿然不动地坐在单人病房里,一个安安静静地削苹果,一个安安静静地剥橘子,偶尔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诸如今天天气不错这次模拟考桃夭考了多少分等等。
桃夭有时候扒着门缝偷窥,看着闻熹用绝佳的刀工把苹果切成大小相同的小块,看着凛玉默不作声地接过装着苹果块的瓷碗,再把手中剥好的橘子递过去,一举一动简直是岁月静好、无声胜有声的典范桃夭每每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似乎那天的争执、隐瞒都是虚假的梦,这两人只是偶尔闹个小别扭,不出几天就自己和好了。
你出院了回哪儿?闻熹削着苹果,状似无意地问道。
这话问得相当没道理,毕竟他们现在还离着婚,当然是各回各家。
大补之物补了两天,凛玉的脸色终于不跟病房的枕头一样雪白,逆着光坐在床边,乌黑稍长的头发散在薄得近乎透明的耳廓附近,没了杀伐时的凌厉肃杀,用桃夭的评价来说,就是整个人非常地安详,仿佛下一刻就能含笑九泉。
在她说完第二句话时就被闻熹不客气地拎了出去,是以没机会听到她爸妈的这一席谈话。
回家里吧。
一言既出,四下沉默。
家里啊。
桃夭桃夭跟我说她有点想你,你不如在我那儿住几天,多陪陪她。闻熹手中刀一顿,连贯的果皮断了一截。他摇摇头继续,终于把苹果削成了完美无缺的模样。
凛玉并没有太大反应,闻言只静了一会儿,道:也好。是该多陪陪她。
圆润白净的苹果放在瓷盘里,由于没人动,外皮便渐渐泛了黄。
凛玉凛玉?你怎么来了?周五下午,刚从学校解脱的桃夭一进家门,就看见了站在电视机柜前给鱼缸换水的凛玉,当即书包一扔,摇头摆尾地扑过来。
凛玉把手中小瓷杯里的红尾巴金鱼放进换完水的大鱼缸,金鱼扑腾着溅起一阵小小的水花。他回头看着桃夭,神情柔和:来看看你。
哦。桃夭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但能在这里看见凛玉也足够开心了,笑嘻嘻地从厨房探出半个脑袋,来吃我做的饭吗?先帮我剥个蒜呗。
凛玉从善如流地接过那头蒜,掰下两瓣蒜瓣来:平时都是你做饭吗?
那可不,闻熹那人连厨房都不愿进,顶多帮我切个菜,他的刀工是不是你教的啊。桃夭没大没小地叫着她爸的名字,熟练地拧开天然气阀门,凛玉听来轻轻一笑,自言自语:他从前也进厨房的。
嗯?油烟扑面,桃夭还有功夫探头问道,闻熹还会做饭?
会,只是不太能吃。凛玉笑起来,桃夭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怀念和思恋。
看来这两人还不算没救了,桃夭翻炒着绿油油的卷心菜,一时走神,手中的盐倒了一半进去。
桃夭:
现在加点水还来得及吗?
闻熹从特殊安全部了解完最新情况回来,一进家门便看见了坐在餐桌旁安静剥蒜的凛玉,登时莫名一阵心虚。
那个也不是回回桃夭做饭,我也带她出去吃的。闻熹说罢扬了扬手中的购物袋,表示自己并不是一个好逸恶劳不负责任的父亲。
持剑的手拿了圆润白胖的蒜瓣,闻熹莫名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当事人却没觉得怎么样,抬头笑了下,接过那个盛着新鲜水果和卤牛肉的袋子。
闻熹看着凛玉把水果洗净摆进冰箱,无所事事到自己都忍不下自己去了,终于坐不住去了厨房帮忙。
此时桃夭正对着已经变成清炖卷心菜的食物发呆,一见到来人,当即甩锅给了她爸:爸爸爸,你赶紧把这菜再炒两遍,一会儿别忘了说是你做的,讨讨凛玉欢心哈。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闻熹神君疑惑地看着那一大锅白水煮青菜,大概率是把这个菜当成了桃夭研制的新菜品,从善如流地接过了锅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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