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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蒂上还印着她的唇色。
他本起势伸手,不知怎麽的又把手收了回去。从车里钻出半个身子,一口咬住纪南一手指。
周弋楠有分寸,看着像咬,倒不如说是吻更准确。
他牙齿咬在烟蒂上,薄唇蹭到纪南一指甲,带着温热的湿黏,但也就那麽不经意的一蹭。
“哎——”
指尖一热,吓得纪南一猛收手,“你属狗的吧。”
周弋楠弯着眼睛笑,叼着烟坐回车里。
气得纪南一踢了脚石子,好几颗石头滚着砸到周弋楠的车胎上,发出闷闷几声响。
周弋楠往座椅里陷,擡脸微仰着头抵住靠垫,两颊向内凹,深深吸了口。
是很大一口。
周弋楠眼神逐渐迷离,靠在那好一会,烟雾才从他齿缝钻出来,袅袅地往窗外飘。
长指夹着烟伸到车窗外,让风把烟雾带走。
他忽然很安静,不说话,笑意也没了。沉默半晌,才问纪南一,“你恨我吗?”
纪南一在那吹风乘凉,闻言也没了心情。
风吹着纪南一的头发,撩起几根黏在唇上,被她擡手捋下来。
“那你呢?”
她以为过去可以永远留在过去,谁知道终究还是有被翻出来的一天。
纪南一同样问周弋楠,“你恨我吗?我在你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抛弃了你,我是个为了钱可以扔掉一切的薄情女人。”
她说这话时忽然想哭,鼻子开始有点发酸,她就低头看脚尖,踢地上的石子。
“是吗?”
周弋楠打断纪南一。
他依旧闭眼靠在车里,靠得比刚才还深,脸就擡得很高。下颌到脖子的线条绷得很紧。
他滚着喉结说:“那我们还有没有可能。”
路灯下他肤色依旧很白,闭着眼,卧蚕处就有一条明显的纹。
周弋楠没看纪南一,烟也就那麽夹着,任风吹着燃烬。
她会为了弟弟接受做他情人的无理要求,怎麽会是薄情女人呢?
周弋楠知道纪南一有秘密,他一直觉得分手另有原因,但她不愿对他说真话。
这才是周弋楠愤怒的原因。
她对别人都客客气气轻声细语,唯有对他,冷漠疏离,不愿多说一个字。
纪南一停下动作,想擡头看看他是不是认真的,但又害怕在与他对视时破防。
她就硬低着头,脖子酸了也不动,盯着脚尖沉默了好久。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
这里绿化好,到处都是树,一起风,沙沙的枝叶声将沉默的空白填满。
纪南一不是畏惧冲突的人,但她害怕与周弋楠的对峙。
因为觉得自己是过错方,这样好似被人抓到了把柄,怕被人抖落出更自卑的事。
她一直是这样的人。
不想解释的东西,哪怕让对方误会得更深,也不会去解释。哪怕让对方恨自己,她也不愿解释。
她嗤地笑出声,擡头看周弋楠,脸上是浑然天成的演技。
利落的眉微挑,盯着周弋楠的侧颜道:“我不吃回头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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