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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烟被人流挤着往前,沈凝玉吃力的垫着脚张望,好不容易瞧见一点,兴奋地伸长手,指着花车回头对凝烟道:“瞧见了!”
“上回中秋没能瞧见花车,这回可算瞧见了。”沈凝玉说完赶忙闭上嘴,暗恼自己没脑子,上回不就是叶南容和楚若秋出事的那天,自己说提什么不好,提这个。
凝烟闻言目光微微一动,寻找着望江楼的方向看去,在长街的尽头找到了高耸的楼阁,与旁边的热闹和灯火通明不同,整座望江楼此刻一盏灯火都不亮,与夜色几乎融为一团。
她扭身问高怀瑾,“怎么望江楼不亮灯?”
高怀瑾也觉得奇怪,“这望江楼虽说不景气了,可也不至于闭门不开张。”
见他也不知缘故,凝烟愈发觉得蹊跷,望着那如同被夜色吞噬的高楼,心里的不安越发浓厚。
赫连迟一言不发,铁青着脸坐在窗前,紧盯着对面的望江楼,他意识到安阳要做什么,就打算将人撤回,可望江楼一瞬间灭灯黑了下来,长街喧闹,半点探不出楼内的动静,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门被推开,赫连迟转过头,看到进来的人,几步走过去,一把掐住她的喉咙,“你找死啊!”
安阳头上的帷帽还没有摘,纱幔被按着覆在脸上,她呼吸艰难,挣扎拍着扼在脖子上的手。
眼看她要窒息,赫连迟才猛地放下手。
“咳咳——咳咳咳——”安阳瘫坐在地,帷帽也随之掉落,捂着如刀割的嗓子不断咳嗽。
赫连迟看她的目光没有一丝怜惜,沉声问:“你做了什么!”
她仰头望着赫连迟,“你不是答应,替我解决掉我看不顺眼的人?”
赫连迟眼尾抽跳,他断臂养伤的时候安阳主动过来照顾他,在榻前温柔相伴,他也豪言替她解决麻烦,给了她腰牌人手,可她没说那个人是叶忱!
赫连迟一把拉着她的衣襟把人托起,“你嫌命长是不是!”
安阳冷笑,她已经孑然一人,难道害怕死吗?她毫无畏惧的与赫连迟回视:“难道你怕了叶忱?”
赫连迟表情狰狞,“贱人!你自己找死,还想要拉着我跟你下水?”
他粗鲁从安阳胸前摸去腰牌,而后一把将她推开,扬声唤人:“来人!”
“不行!”安阳扑过去拦住他,“你现在就是叫人也来不及了,是你的人埋伏暗杀,叶忱不死,死的就是你和西辽!”
赫连迟暴怒,再次死死扣住她的脖子,五指骨骼咯咯作响。
安阳脸涨的通红,眼下细小的血管破裂,沁出血点,她拼命去掰赫连迟的手:“你听我说……我有办法……”
赫连迟眼里噙着嗜血的杀意,良久,慢慢松开手。
安阳大口喘着气说:“我出来前,在楼里撒了迷药,现在所有人都晕了过去,只要一把火,就能把所有痕迹烧去。”
赫连迟笑得阴恻:“这就是你的办法?我冒着风险,牺牲那么多人手,就是给你做嫁衣?”
“你没有别的选择。”安阳眼睛盯着他,目光凌厉,“而且,我还要你助我七弟登基。”
赫连迟眼睛一眯,对面前的女人多了几分另眼,手段狠毒到连他都瞠目。
安阳继续说:“只要叶忱一死,皇上根本无须忌惮,你要是帮了我,我愿意将五座城池送给西辽。”
赫连迟看着她说:“七座。”
安阳握了握手,只要能杀了叶忱,讨回本该是属于她的东西,她什么都愿意。
“好。”
“来人。”赫连迟召来下属,吩咐火烧望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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