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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解元畅揉着脖子让到一边,符灿踏过落在地上的玫瑰,拿出钥匙开门,进去,砸上门的同时有话传出来,“少用你那狗屁感情恶心人,也别逼我对你动手。”
解元畅盯了会儿已经阖上的门,将胸前衣服的褶皱抚平,弯腰拎起那束被踩坏的玫瑰走了。到了楼下,路过垃圾桶,玫瑰被毫不留情地扔出,呈抛物线落入一堆垃圾中。
符灿将帽子取了下来,甩在桌上,如墨画般的眉眼露出来,额前碎发微微汗湿,有些过长了,几乎遮住眼睛。
他一动不动在桌边站着,气息杂乱躁郁,过了好一会儿,直到他捧起桌上水杯大口大口喝下去,整个人才平静了些。
今天的午饭已经吃过了,现在接近六点,他或许可以准备一下晚餐。
符灿看向还丢在桌上的泡面,从中拿了一包走向厨房。
除了烧水的电热水壶和锅,厨房里很多东西都没动过,说是厨房,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隔间,男生手长腿长,站在里面有点伸不开。
经常吃泡面不是一件好事,符灿把泡面放了下来,用锅烧水,把没吃过两次的挂面拿了出来。
水烧开后加面,又给自己加了一个鸡蛋,想了想又从冰箱里拿出一棵小青菜洗洗放了进去。
这已经是符灿会做的最复杂的菜,鸡蛋和青菜都还好,就是面煮得太软,筷子一夹就断。
其实也还行,至少菜色过得去,比起泡面这应该是一顿正常的有营养的晚餐。
符灿看了两秒,低下头吃面,他没什么胃口,但依旧把面吃完了,不知道热气熏的还是其他,眼尾红红的。
把碗和锅洗了,时间已经八点多,各家灯火已经亮起,有狗叫,有电视声,有吵闹声,很吵,也显得符灿这里尤为安静。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点开财经新闻版块,符氏破产,符氏进入破产清算,符氏夫妇身亡,符氏产权变更,符单两家相争,辛成成为最大赢家,这些新闻时间不一,却还能找到很多相关痕迹,符灿一条一条划过,最后定在一条辛成集团董事长辛永康出席记者会的新闻上。
符氏倒了,单氏伤了,辛成后来者居上,可谓风头无两。
符灿很晚没能睡着,不过无所谓,第二天上的是夜班。出小区去上班的路上,有人对着符灿吹了声嘹亮的口哨,符灿停下来看过去,一寸头混混双手插兜站在树下,吊儿郎当,流里流气。
寸头被他看得僵了下,很快又恢复原样,“怎么,吹声口哨碍着大少爷了?”
符灿没理人,扭过头走了。
寸头松了口气,摸了下还泛青的脸,小声逼逼:“艹的,屁股翘还不让人说。”
他们找符灿的茬不是一次两次,一直都是打嘴炮过嘴瘾,前两天是第一次干架,二打一没打过。寸头憋屈愤懑,奈何今天就他一个,到底没胆子刚上去。
符灿今夜上的班终究不平静,解元畅走进了店里,又是那副嘲笑和高高在上的怜悯表情。
“符灿……”解元畅叫了人却一下没了声,后两个字仿佛在嘴里绕了一圈才吐出来,“上班?”
符灿:“要什么?”
解元畅:“烟。”
符灿挑了包最贵的给他。
解元畅付了钱,拆开抽了一根出来就想点上,符灿道:“这里禁烟,麻烦出去。”
解元畅叼在嘴里没点,但也没出去,他睨着收银台后的男生,忽然发出一声轻笑,“小灿,你在想什么呢?便利店上夜班……”他似乎依旧难以接受这事,“让你跟我你不跟,我起码能维持你以前的生活,其实你不为所动我也能理解,毕竟破产的是公司,这么多年下来你们符家累积的财产总不至于耗光。”
符灿垂着眼没看他,略微侧着头,显得不耐又倔强,解元畅的话还在继续,“但看看你现在,住的老破小区,那屋子有你家以前厕所大么?穿的……廉价上不了台面,然后站在便利店里收钱,真认清自己的身份了?说真的,当不了豪门少爷也不至于这样。”
符灿:“说完了就滚。”
解元畅没滚,“后天逸山别墅有一场宴会,去散散心?办得挺大的,很多认识的朋友都会去。”
符灿母亲下葬满打满算也就一月,这时候去宴会俨然不太合适,解元畅不觉得符灿会答应,然而符灿问道:“谁去?”
解元畅愣了一下,说的不是哪些朋友,而是,“辛成董事长辛永康,还有他儿子辛嘉渺。”
“好,我去。”
解元畅沉默下来。
符灿:“能带还是不能?”
解元畅:“能。”
……
逸山别墅处在半山腰,占地广,风景好,流水亭台,名花名草样样都有,但离城区远,解元畅开车来接符灿。
解元畅:“以前的车呢?”
符灿:“卖了。”
解元畅知道符灿很多东西都出手了,但也是这样才奇怪,“钱呢?”
符灿望
着车窗外没理人。
解元畅也没再追问,车子一路开,到别墅停车的时候,他反身从后座拿了样东西丢符灿腿上。
符灿看着腿上一堆衣服皱眉。
解元畅:“新的,熨过,换上。”
符灿:“不用。”
解元畅继续说:“里面挺正式,还搞了个拍卖活动,你要不想一进去就被所有人盯上就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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