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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他想要解释一二,却见阮如玉已经往院子里去了。
萧景衍连忙披上氅衣,擡步追了出去。
“抱歉,让姑娘见笑了。”
阮如玉没有理会他,她走到墙角的那枝红梅跟前,回眸望着他的眉眼,“裴侍郎也喜欢梅花?还是……红梅?”
他磕磕巴巴,“嗯,是,我挺喜欢梅花的,这院子里的色彩太单调了,有了红梅,总归显得喜庆些。”
“哦。”阮如玉点头,又问,“那为什麽只有一枝呢?”
他默了默,说,“因为,有些美好的事物,只t消见过一次,便已足够。”
阮如玉笑了一笑,她走到萧景衍身前,认真看着他眸底的每一分颜色。
他的眼眸深邃,三分雪的素白,三分梅的红豔,还有两分淡然,一分心动。
剩下一分,坠入看不见底的漆黑墨色,她辨不出,那是什麽。
三年了,今日的“裴义”早已不是当初的萧景衍,可他看她的眼神,从未变过。
她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地看过“裴义”,这是第一次,她在他的脸上找到了熟悉的痕迹。
“真像啊……裴义,你相信,这世上会有两个生得很像的人吗?”她顿了顿,补充道,“我说的,不是长相,而是眼神。”
萧景衍退后一步,微微垂眸,“姑娘在说什麽?我听不懂。”
“是吗?”
“阮姑娘——”萧景衍话还没有说完,忽被她一把拽住手腕。
他半是惊讶,半是错愕,“姑娘这是做什麽?”
雾色
阮如玉檀口微啓,她的声音很轻,像是随风飘泛的飞雪,“从前的我很贪玩,有一次,我要摘一枝长在崖侧的红梅,随之说,他帮我摘,可我不依,非要他抱着我摘。”
萧景衍眸间浮上一抹雾色,他阖上眼,“姑娘和我说这个做什麽?”
阮如玉垂眸望着满地寒酥,“我记得,那天下了大雪,山路很滑,几乎寸步难行,我不小心摔了下去,随之紧紧地抱住我,替我挡下了所有的伤,就这样,我们一路滚到山脚下,我毫发无伤,连衣裳上的花纹都没有刮破一点,可随之手腕上却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
她哽咽道,“我要他去治伤,可他却不肯,他说,这是他爱我的痕迹,他要留住这道疤,就像,他要留住我一样。”
萧景衍的手轻轻颤了一下。
“随之和你说过这件事吗?”
“没有。”
他想抽回自己的右手,却被她牢牢扼住,半点动弹不得。
阮如玉蓦地挽起他的衣袖,声泪俱下,“你告诉我,你手腕上的这道疤痕是怎麽回事!”
萧景衍睁开眼,唇角挂着一丝浅淡笑意,“阮姑娘,你看错了吧,我的手腕上干干净净,哪有半点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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