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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吵得不可开交,裴建国和纪建民姗姗来迟。
“怎么回事?”
裴鹤川掸掸衣服。
“没什么,处理点家事。”
纪建民也认出了地上趴着的是他大舅哥,他眼皮一跳,想来都是裴鹤川的杰作。
他们二房不过是攀附他们大房而活,纪建民也不喜欢争斗,想来大侄子不会无缘无故下狠手。
他沉下脸追问,“江雅,出什么事了?”
江雅知道他没本事,只能看向裴建国。
“大哥,大哥你要给我做主啊!鹤川把我大哥打成了这样,腿都废了,以后他要怎么办啊?”
裴奶奶也哭丧着脸,“裴建国,你养的好儿子!要和我断绝关系!”
因为两年前的事儿,裴建国和这个妈也无话可说。
他没搭理,而是看向裴鹤川怒斥。
“不孝子!你这是要杀人啊?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你二婶是你长辈,你就这么忤逆她?还有你奶奶!”
裴鹤川眯了眯眼,长腿一迈踱到几人跟前。
“二婶?她算什么狗屁二婶?以后再敢欺负我媳妇孩子,可就不是揍一顿这么简单。”
“你除了大哥不是还有大嫂么?除了这俩亲人不是还有女儿儿子?你们都不姓纪,可不是我的家人。”
对上江雅忌惮的目光,他看着这个蹉跎母亲,对自己毫无愧疚之意的亲奶奶逼问。
“对了,我还听我媳妇说,你骂元宝是野种了对吧?”
一句话,吓得裴奶奶心头一突。
她忽视大孙子质问的目光,下意识看向旁边的老爷子。
老爷子怒不可遏,面色肉眼可见涨得通红,忽然挪开半步,和裴奶奶拉开距离,怒冲冠问。
“真的!张桂英?你这么骂元宝了?”
裴鹤川还没反应过来老爷子怎么认识他儿子,裴奶奶就吞吞吐吐解释。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当时还不是气昏了头!”
“要不是赵云笙那个小寡妇说话激怒我,我也不至于胡说八道。”
老爷子都快气得吐血了,指着她哆嗦着嘴唇厉喝。
“小寡妇小寡妇,你还在侮辱人家!你还知道自己是胡说八道!”
裴奶奶咬咬牙,对上祖孙俩讨伐的目光,忽然又理直气壮起来。
“我骂她怎么了?看看你们爷孙俩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剥皮抽筋!”
“她赵云笙只是个外人,用得着你们这么袒护?我为这个家操劳几十年,也没见你们这么护着我!”
裴鹤川差点气笑了,他忽然面色一变,阴阳怪气起来。
“是啊,你老人家是一家之主,全家人都要看你的脸色,我爷算什么?我妈算什么?我又算什么?”
“你眼里只有那个江雅,只有她才捧着你,她才拍你的马屁,她才承认你资本家小姐的身份。”
“可是你要记住了!要不是大老粗的我爷爷,你早就被下放了。”
“还有我妈,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爸妈不会闹离婚,我妈也不会负气出走。”
“要不是你拦着我爸不让他去追,我妈也不会意外身亡。”
一桩桩一件件,本已经是埋藏在裴奶奶心里几十年的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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