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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又清,你回来啦!”◎
谢潇澜同何意说了好些话,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些话家常的关切话,即便是这样,他依旧觉得胸口有些震荡。
哪怕是前世,封侯拜相收到那么多珍贵礼物,却从没有眼下这样一份不起眼的点心和毛笔让他觉得心安。
想到前世的种种,谢潇澜深深吸了口气,就算没有那些恩怨,他也不准备带着一家人在杏桃村窝一辈子。
“那我们就先走了。”何意微微点头。
“回去吧。”谢潇澜说着不经意低头看了一眼,“潇潇带你嫂嫂去牛棚租牛车,莫要再走着了。”
谢潇潇欲言又止:“我知道了。”
谢潇澜拎着东西目送他们离开,转身就被同窗门围住了。
“潇澜兄,那是你夫郎?当真是芳容丽质,秋水精神!”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这般好样貌的哥儿,你在何处说的?”
这些都是考取功名的秀才,夸起人来辞藻华丽却十分贴切,便是谢潇澜都觉得何家那样的双亲能生出这般俏丽的哥儿,实在是奇闻。
谢潇澜微笑:“家中母亲在村里定下的。”
“杏桃村还有这般美人?你夫郎可还有兄弟姐妹?也帮我们说道说道,绝不能潇澜兄一人红袖添香!”一秀才打趣着,“我们也心动的很。”
“你功名在身何愁说不到?”谢潇澜拍拍翟子桥,话里的提醒意味很足。
他醒来后也从他娘口中知道何家的情况,那样的人家,幸好何意嫁给自己了,否则还不知道要被磋磨到什么地步。
翟子桥向来同谢潇澜交好,听他这么说便插科打诨几句,岔开了话题。
“竟不知潇澜兄还爱捡旁人剩下的?”
冷不丁冒出来一句难听的嘲讽话,围着谢潇澜的秀才们纷纷回望,就瞧见是乙班的秀才陈文被人簇拥着走来。
虽说如今民风开放,但也不会有哥儿或女子同男子走太近的道理,因此这些秀才并不知道何意先前和陈文说过亲。
当下听他说这么不客气的话,文人书生面上都有些不赞同。
翟子桥更是直接气愤回怼:“陈兄说这话就没意思了,莫不是艳羡潇澜兄有这般贴心的夫郎?”
“他那夫郎叫何意,是先前被我退了婚的,那样木讷寡言的哥儿,我才不喜欢!”陈文嗤笑,不懂风趣不说,连手都不让摸,他可看不上!
众人一时有些错愕,但身为读书人这样碎嘴的说旁人不好,也不得人喜欢。
谢潇澜盯他半晌,冷不丁笑了:“人各有志,想必陈秀才有更高志向,我和夫郎如何恩爱,你怕是也体会不到,若真急着艳羡,便少去花街柳巷招妓!”
“谢潇澜你欺人太甚!”陈文强装冷静怒斥着,心中却难免惊慌,文人骚客好名节,吃花酒和招妓可不同,若是传出去对他今年下场有碍。
谢潇澜敛起笑意走近陈文,低声威胁道:“若你再敢对我的夫郎说三道四,我就把你的事捅到县令面前去,且瞧瞧对方会保谁。”
“你!意哥儿貌美和潇澜兄绝配!”
陈文哪里还敢再多说什么,若是传出去他连人都不用做了!
陈文带着自己的同窗雄赳赳的来灰溜溜的走,倒是让其他学子瞧了一出笑话,口无遮拦的侮辱旁人夫郎,可不是要吃挂落?
何意并不知晓谢潇澜这般维护自己,回去时租了牛车,吱呀呀的就晃回了村里。
临近晌午,走到家门口就闻到了肉香,何意稍有些诧异,最近吃肉有些频繁了,也不知谢母那里还有没有银子。
“意哥儿回来了?”
谢母正在院里招待客人,见他们两个回来上去帮忙拿背篓:“快来歇着。”
何意放下东西对坐在桌前的壮士点点头:“牛大哥怎的来了?”
“那陷阱是我设的,要不是有意哥儿,出了人命怕是要蹲大狱了,这次拎了半只猪和两只老母鸡过来,谢秀才读书辛苦了。”牛大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他也没想到隔三差五的就在那设陷阱,都做了提醒居然还有人会掉进去,幸好当时有何意帮忙,要是闹出人命,他孤家寡人的怕是要绝户了。
何意轻笑:“应该的,快到用午食的时辰了,牛大哥不妨留下来一起用吧?”
“不用,婶子热情,多做了些给我拿着,我就是个粗人,但是以后要是有用得着我的,随时来找我就成!”
“一定,不会同你客气的。”
杏桃村好过的好过,不好过的不好过,像牛大成这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也不少,若他拖家带口的自然就不会带回去吃了。
再者,如今谢家孤儿寡母的,他待的时间久了怕村里传闲话,怪不得方才大门都是开着的。
何意见谢母都打算好了,便没有多说什么,等饭菜出锅,给牛大成盛了一大碗肉菜和白米,把人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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