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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意甩了一耳光,浅弄个营生。”◎
“先把她放下!”
何意瞧不上陶双双那么小的姑娘就会跟人钻草垛,更不喜欢她趾高气扬觉得全天下都欠她的样子,但到底人命关天的事,他也不能袖手旁观。
陶正虽说已经不是里正,可陶家在村里也算是大姓,没一会功夫就把何曼给扭送过来了,何意抽空看了一眼,就见她手里死死攥着根木棍,上面还沾满了血迹。
何意皱了皱眉,这是硬拿棍子捅的人……
根据出血量来看,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连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都会失血过多导致死亡。
“潇潇,去将大蓟和益母草捣碎,娘去熬一锅红花来!”何意扭头,“潇澜,你去帮我把针线拿来,要烧过的针!”
“红花?”
陶氏微愣,即便是乡下人家也知道红花的作用是打胎的,她们家双姐儿可是还怀着身孕呢,怎么可以用打胎的红花!
她怒不可遏冲上前拽住何意的手腕,恶狠狠道:“你休想害我外孙!双姐儿可是怀着身孕,红花那种打胎的东西你都敢给她喝!”
平日里帮着何意晾晒药草的两个少年立刻上前将陶氏拉开,何意解释道:“她被戳中了腹部,孩子已经胎死腹中了,必须用红花将死胎堕出来。”
胎儿八周就已经成型,他刚浅把过脉,这胎少说也有三个月了,也亏了陶双双身材娇小略穿厚些就看不出来。
众人看见这血淋淋的一幕本就惊慌,再听何意这么说更是将目光落在了罪魁祸首何曼身上,神色鄙夷却也害怕。
任谁也想不到何曼居然就这么捅了人,拿木棍捅进去,这得多大的仇恨才能下此狠手!
得知消息匆匆赶来的王家看着这情形各个都跟丢了魂似的,王全更是害怕的缩在他老娘身后,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何意也顾不得当下这么多人围着,直接上手将陶双双的衣裳撕开,露出皮肉外翻汩汩冒血的伤口,因为是用木棍刺的,伤口的周围还有些木头碎屑。
看到这一幕的后背都凉了,有些胃浅的躲到旁边就是吐。
何意先是用家中清酒给她清理伤口周围,后又接过谢潇澜拿来的针线,因着是中医学,西医那一套平时的课并不多,幸好他次次考试都认真对待,缝补伤口自然也不在话下。
陶双双已经昏迷,针线穿过皮肉发出闷闷的声响,就连陶又年都有些忍不住的干呕了几声。
索性木棍桶的并不是太深,缝上之后再用药草外敷包扎好,谢母那里煮的红花也好了,待药凉些,何意使巧劲掰开对方的嘴巴灌了进去,没一会的功夫就发作了。
陶双双被疼醒,双手下意识的去摸肚子,何意冲陶又年呵斥:“攥紧他胳膊!”
“救命……”陶双双眼眸涣散,模样也不似平时那般俏丽。
“病人在哪?”
济世堂专攻妇科的老大夫匆匆赶来,看到这满院子的惨况心里咯噔了好一会,拍着胸脯子蹲下查看情况,他叹了口气:“身体养着便会好,只是再也不能生养了。”
陶氏一听这话差点昏厥过去,眼看着陶双双被抱回去,她像疯了一样将地上的何曼拽起来拳打脚踢,踢过不解气又恶狠狠的看向何意:“是你!你个不能生的害得我儿也不能生了!”
“你居然敢害我家姐儿,你们何家心肠怎么这么黑啊!你这种黑心肠的当什么大夫,你就是杀人凶手!都怪你,如果是何曼嫁到谢家就不会有这些事了!你这个凶——”
话未说完,忍无可忍的何意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他揪着陶氏的衣领露出冷笑,语气幽幽:“你是个什么东西对我大呼小叫?救了她的命没一句感谢就算了,反咬一口你倒是做的痛快!”
“陶家的,人意哥儿好歹救双姐儿,你们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就是,谁捅的双姐儿你们找谁啊?欺负谢夫郎算什么本事?”
放着何曼这个元凶不去欺负,非要在何意面前发疯,还当人家是从前的小哥儿呢?
没瞧见谢举人脸色难看,一直盯着他们谢家?
李通冷着脸跑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衙役,为首的见到谢潇澜立刻恭敬搭话:“谢老爷好,许久不见了,少爷前两日还惦念着您,不知这是……”
“她杀人了。”谢潇澜下巴对着地上装疯卖傻的何曼一抬。
衙役才不管有没有内情,见谢潇澜态度散漫,明显不将其放在心上,立刻把何曼架起来往外拖,任凭何家的怎么求情都不管用。
阎王易见小鬼难缠,百姓们最怕的就是这种衙役,见此情形都躲得远远的。
何曼被带走了。
何家虽算不上乱作一团但终究不好过,何曼还没嫁人,要是被砍头连坟都没有,只能草席一裹给埋山里。
李富贵将人都赶出谢家,临走时对何意还是千恩万谢的,要是一尸两命,他这个里正怕是也要做不下去了。
思来想去,他决定把人全都叫到村口集合,好好跟他们讲讲国法,更是要将村里的邻里和睦再说道说道。
“这里的人怎么能愚昧无知到这种地步?”何意喃喃,他不觉得可怕,只觉得可怜。
谢潇澜听着他的话眼神微变,旋即笑道:“管他们这些都是无用,待明年科考结束,我自是不会再住此处。”
何意点点头:“按照律法,何曼要下大狱吧?”
“此事过于恶劣,最少要五年,等她出来便是一点指望都没有了。”谢潇澜提起何家语气悠然,幸好当初他抠字眼说何意是他买来的,否则岂不是要被那样的人家缠一辈子。
南峪镇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南悯原本听说何曼是何意的亲妹妹还有些迟疑,但从衙役那听说谢潇澜态度冷淡,连何意都不曾帮说,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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