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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北戎有苦难言,他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自己并非要伤害他,他也不知道谢潇潇这番话到底是知道了他的求娶之意,还是只是针对眼下的情况。
但不管是出于哪个,这般义正言辞的拒绝他,反倒让他觉得自己让对方遭受了莫大的委屈和侮辱。
他只觉得自己方才见到他的欢喜,都随着这冰天雪地的落雪掉进泥土消散了。
“抱歉,是本王唐突了。”他百口莫辩,只是道歉时觉得唇间苦涩,比先前遭受冷待和白眼还要难受。
谢潇潇骄矜颔首,那张明艳娇媚的脸上满是冷傲:“雁王真明白,本贵君也不好再多苛责了,雁王身为出使国,眼睛合该放在国事上。”
“是,本王多谢贵君——”雁北戎话未说完,就发现方才还对他冷眼的哥儿,面上突然露出欣喜和爱意,还不等他惊喜,身侧便落下一道人影。
一只伞打在谢潇潇头顶。
他立刻抬头眉眼含笑的看着他:“你来晚了呀。”
“来时瞧见街道有烤地瓜,想着给你尝尝。”齐随从披风下掏出油纸包,香气四溢,还能瞧见热气一直往外窜。
“我和书蓝从书斋过去没瞧见,我方才已经吃很多点心了。”谢潇潇有些不好意思,“一会我尝尝,其余的你吃。”
齐随瞬间笑了:“好。”
两人简单交谈完,齐随才像是刚看到雁北戎一般与他打招呼:“好巧,雁王也来这药铺,我们先告辞了。”
说罢,他便一手撑伞,另一只手牵着谢潇潇踏进雪地里,渐行渐远。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雁北戎莫深觉无力,他还以为谢潇潇说假话,以为对方只是拒绝他的说辞,没想到都是真的。
更没想到一个人的前后差距竟那般大,大到他心里钝钝难受。
但他也由此知道,就算没有齐随,也不会有他。
“你生气了?”
雁北戎却不知,方才还言笑晏晏的状元郎刚走出没几步脸色就放下来了。
谢潇潇只觉得又好笑又心虚,他轻咳一声继续哄:“我又没被他讨到便宜,而且只是借机和他说清楚罢了,总不能连我和别人多说几句话你都要生气,哪有你这样做未婚夫婿的,尚未成婚就开始对我使脸色了?”
这话里不知道哪些词戳中了齐随,他的脸色缓和许多,但依旧板着脸:“我倒不知,你厉害的很,连我都能设计到。”
之前他还在想谢潇潇为什么要约他到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小药铺里,可尚未走到药铺就见到了雁北戎,他还有什么不知道?
他这没及笄的小正君当真是得了他兄嫂们的真传,做事不露山水不说,连时辰都卡的死死的,当真是一刻都不差的,怪不得上来就要嗔怪他来的晚,怕是再晚一些,他就不知道该用什么说辞拖延了。
谢潇潇乐不可支,抱着他手臂轻声顺毛:“夫君教得好……”
“不知羞。”齐随嘴上轻斥,唇边的笑意却未减分毫,却不知他这副模样落到谢潇潇眼里,更喜欢了些。
齐随将他送到酒楼便欲离开,毕竟谢潇潇今天对他的邀约是打着“利用”的旗帜,尽管他所有的时间都能为对方无限调整,但那绝不代表他允许谢潇潇有事瞒着他。
但,小夫郎认错认的快,可以原谅……
莫书蓝见他离开一趟再回来连齐随都带来了,当时就瞪大眼睛了:“你去买草药,把他买来了?”
“你要这么说,也不是不行。”谢潇潇嘻嘻一笑,旁若无人地牵着齐随手掌晃了晃,“我的救命稻草呀!”
莫书蓝:“……”拳头硬了。
齐随按了按唇角,宠溺的看着他作怪,慢条斯理的将红薯剥皮递到他嘴边,谢潇潇立刻嗷呜就是一大口。
莫书蓝咬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是彻底没话说了。
天黑的快,用过晚食便各回各家了,齐随任劳任怨地将未来夫郎送到家门口,他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所以没有买药草?”
“买了,也已经用掉了。”谢潇潇朝他眨眨眼。
当晚,胪馆的使臣们就发起了高热。
作者有话说:
潇潇(捂脸):“各位兄嫂,我真的没有那么蠢!”
你们肯定不知道药是什么时候下的!(挺胸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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