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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梁尘眼睛都看直了。
他知道宋诀陵办事快,但谁知他一下便将那笑面玉公子喻戟也一道请了来。
“梁大人。”季徯秩笑道,“我们可否落座?”
“快……快些请!”那梁尘似是醉在季徯秩那清然嗓音中般,赶忙收拾桌上那些喝完的酒罐,又唤小二过来添菜添筷。
不过他心里又不由得升腾起了些埋怨之意,小声同宋诀陵道:
“落珩,你也真是!也不提前知会我声……那药!我可还没备好呢!”
“没事儿。”宋诀陵淡定地瞧着季徯秩笑了笑,低声向梁尘道,“我有。”
梁尘这才舒眉,畅快笑了起来。
那季徯秩坐在梁尘对面,吃酒豪气得很,喉结滚动,那清酒便缓缓入了腹,还有嘴角漏出的一行酒顺着玉肌滑到了颈上。
梁尘瞧着他,一口酒闷在嘴里忘了咽,烧得他嘴疼心颤。
他又见自己那几个色胆包天的近卫站在一旁也红着耳根瞧,登时怒不可遏,把他们一股脑全轰出去了。
宋诀陵眼里盛满了不浓不淡的情绪,给季徯秩递了条帕子。
谁知季徯秩不仅用那帕小心拭去了身上酒痕,面上笑意还更浓了。宋诀陵不喜他那副得胜般的表情,便垂下眸来。
“二爷心细,不像我,一介粗人,总忘携帕。”
“整日在秦楼楚馆里躺着,总得学那么两招,不然可讨不得姑娘家欢心。”宋诀陵靠着椅背,翘着腿。
“二爷整日寻花问柳,懂的虽多,倒不如梁大人好。”季徯秩朝梁尘笑着点了点头,“大人瞧着便是个专一的好人儿。若我是女子,指不定便从了梁大人呢!”
季徯秩这么一夸让梁尘心里虚的很——他可是青楼常客!
不过方才见宋诀陵与季徯秩相处和睦的嫉妒心气也被他一席话拂散了。他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瞥见了一旁候着的下人,忧心一会儿他们举止有失偏颇,令他失了面子,便将那些仆从也挥手遣走了。
“其实罢……季侯爷……”梁尘佯装从容,用指腹摩挲着杯口,道,“男子之间也有乐子可寻。”
“那是自然!”季徯秩笑道,“耍刀枪,弄□□,相搏相斗可不有趣?梁大人想同我比试比试么?”
梁尘一听有些急了,连连摆手,“不是,不是这种见血的……不是……也不一定不见血……”
“哦?”在一旁安静许久的喻戟那笑僵了一僵,但仍死撑着开了口,“那是如何?”
梁尘瞧不出来,但季徯秩可知道,喻戟现在恨不得一棒子打死这色胚呢!
“就是玩……玩……下棋嘛。”见那二人齐刷刷抬眸瞧他,像是要寻出下棋下得见血的法子,梁尘那脸涨得通红,拿手肘撞撞宋诀陵,低声道,“落珩,药,药,药!”
宋诀陵不紧不慢地在袖袋里翻了一阵子,急得梁尘冷汗直流。可那梁尘等了好一会儿,那宋诀陵却将手一摊,道:
“梁兄,对不住啊!那药我许是忘府里了。”宋诀陵轻声应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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