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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夜阑摇头,他连鲍伦的面都没见过,又如何知道他的尸体情况。
这时,燕明庭却忽然说道:“有的,尸体一天后,头骨就已经发黑,还没有明显的尸臭。”
其余二人一惊,姚沐泽开始思考毒物,赵夜阑却有些震撼地看向燕明庭。
燕明庭事先压根不知道鲍伦也中毒了,所以知道尸体异常的原因,只能是因为……中了同一种毒的老将军。
开棺验亲生父亲的尸体,何其有魄力,又何其辛酸。
燕明庭身上还是湿的,手心里都是水,他直勾勾地盯着姚沐泽,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这时,手心里被人塞了一块锦帕。
他低头一看,赵夜阑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轻描淡写地说:“别到处滴水。”
燕明庭紧紧攥起帕子,而后松开,低头擦着手,余光瞥过去,恰巧撞见赵夜阑暗中打量的视线。
对方一愣,倏地转回了头。
燕明庭无声笑了一下,将帕子还回去,顺势在他肩上按了一下:“多谢。”
赵夜阑沉默地盯着地面,没有回话。
“我想起来了,我曾经听师父提起过,南疆善用毒,有一种便是无色无味,生前让人一直混乱,头昏脑涨,到死后才开始散发出一些香气,会掩盖尸臭。”姚沐泽忽然道。
“南疆?”燕明庭问道。
南疆曾一度是宣朝最大的敌人,最后被燕家军打败,对宣朝称臣,成为了附属国,不宣召不得入宣朝境内。
“嗯,我也是听师父提起的,他以前在太医院任职,曾见过南疆使臣前来行朝觐之礼,向文武百官炫耀过各种蛊毒。”
“我知道了,多谢姚大夫。”赵夜阑看了一眼燕明庭。
燕明庭心神领会,客气地将人送到门口,又给了点赏银:“这位亲戚是他的遗憾,所以还请大夫不要将此事声张出去,以免揭开他的伤疤。”
“这是自然,我的嘴很严的。”
“你内兄那边……”
“我只是给赵大人瞧了瞧身子,开点方子罢了。”姚沐泽机警道。
赵夜阑独自坐在书房里,回忆南疆使臣来的细节,可惜当时赵暄并不得宠,还被禁足了三个月,没能参加当时的环节,是故他也不知这些细节。
这时,外面响起脚步声。
他抬起眼,盯着门口,等了片刻,却没见到人,疑惑地走到门口,往外面张望,却见一只白兔子蹦到了他面前。
兔子的脖子上绕了一条细绳,悬吊着一张小纸片。
他将兔子抱起来,捏住纸片,上面铁画银钩地写着一行小字——
赵大人,你莫要生气啦。
赵夜阑嘴角不自觉浮现起一丝弧度,左顾右盼一圈,才看见燕明庭从旁边的柱子后面走出来。
“红烧,你帮我看看,你爹爹还在生气吗?”
“谁是爹爹?”赵夜阑剜了他一眼。
“自然是你了,你都给它赐名红烧,又不红烧,不就是要养起来吗?”
燕明庭笑着走到他面前,微微弯身,借着月光打量他着他。
赵夜阑不躲不闪地回视。
院里的茉莉花开了,在月光下随着夜风轻轻摇晃着,纯白无瑕,香气弥漫,就跟眼前人似的。
燕明庭嘴角翘起:“好像是不生气了。”
赵夜阑轻嗤一声,抱着兔子转身往卧房走去,燕明庭跟在他身后。
月色下,一前一后两道影子,踩在古朴苍老的走廊里,步步作响。
赵夜阑站在卧房门前,正欲进屋,侧头看了眼湿身的燕明庭,眉宇又微不可查地皱了起来,喊道:“覃管家。”
“老奴在。”覃管家应声而来,脸上笑眯眯的。
“准备一桶热水。”
“好咧!”覃管家料事如神地说,“已经烧好了,马上叫人搬过来。”
“多备一些,你们将军一桶水怕是不够。”赵夜阑嫌弃地看着燕明庭这高大的身躯。
覃管家脚下一绊:“啊?给将军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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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覃管家:哈?我逆cp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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