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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
而另一间屋里的两人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还在继续推拿呢。
赵夜阑在马车里睡得腰杆子有些痛,燕明庭早就答应他今晚给他按按筋骨的,谁知喝了酒,力道就不如以前把握得那么好了。
赵夜阑凶了他几次,才找准了力道与位子。
隔天吃早饭的时候,两人发现这对夫妻都不敢正眼看他们,也没有多问,反正都要走了。
临走时,赵夜阑又多付了一笔羊肉的钱,谁知女主人却不肯收,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不、不用了,我们已经收过了,你留着和你兄长用吧。”
赵夜阑上马车的时候,还跟燕明庭说:“这里的人真淳朴。”
那丈夫听见了,看着燕明庭牵着他的手上马车,而那呆小子还主动给他们驾车,心道:那是赶不上你们城里人会玩!
马车继续往前走了十来天,此时是初秋,却能在附近看到雪山了,高耸入云的山峰被雪覆盖着,温度很低,燕明庭从行李里取出一件厚实的衣袍给赵夜阑穿上,搓着他的手问:“还冷不冷?”
赵夜阑摇头:“我想下去看看。”
“走吧。”燕明庭将他抱下马车,两人缓慢地行走在山脚下,连绵起伏的高山像是一根根擎天柱,将整个天空都撑了起来。
赵夜阑被这些自然景象所吸引,这段时间,他见识了许多从未见过的风景,心胸也开阔不少,只觉天地如此广阔,人是何其渺小,心里那点烦闷又算得了什么呢?
就在昨日,他和燕明庭闹了点矛盾,单方面的。
起因只是因为燕明庭帮他沐浴时,新奇地挑起一根白头发,略显兴奋地说:“咦?你有白头发了?”
赵夜阑面容一僵:“没有吧?”
“真的有。”燕明庭还直接捏着那根发丝,仔细放在他面前,“你看看,这不是白头发是什么?”
赵夜阑脸色登时就变了:“不用你洗了,出去。”
他独自生了一晚上的闷气,早晨起来,连镜子都不照了,一整天都恹恹的,看什么都烦闷得很,燕明庭跟他搭话都嫌烦。
燕明庭问他怎么了,他也不想回答。
怎么回答?
说他无法接受自己突然有白头发了吗?
这根白发是在提醒他,自己正在衰老,以后身体会变差,行动会迟缓,牙齿会掉光,脸上布满皱纹,再好看的衣裳都无法掩饰他的苍老……
怎么一眨眼,就有白发了呢?
“你看那座山,像不像把剑?”燕明庭指着斜后方的山说。
赵夜阑道:“分明是像把镰刀。”
“剑。”
“镰刀。”
“剑!”
“小高你来说说,是像剑还是镰刀?”赵夜阑回头问坐在马车上的小高。
小高左看看,右看看,说:“像锄头。”
两人:“你就离谱。”
二人甩下小高,往里面走去,赵夜阑有些饿,往怀里摸了摸,幸好早晨备了点点心带着。
燕明庭见他打开一袋吃的,好奇地凑过去一看,却见里面全是黑乎乎的东西,拿出一颗,赫然是芝麻丸。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的?”燕明庭还以为是果脯蜜饯之类的呢。
“今天喜欢上的,不行吗?”赵夜阑咬了一颗,眼尾扫了他一眼。
燕明庭好奇不已,看着他接连吃了好几颗,忍不住也有点馋,便开口要了一颗,谁知对方跟要他命似的,直接将袋子揣了回去,一颗都不给他。
“好狠的心呐。”燕明庭笑了起来,莫名被他护食的动作可爱到了,伸手按着他的脑袋,低头吻上去。
松开的时候,赵夜阑整理了一下被揉乱的发丝,忽然见瞥到那根被风吹到眼前的白头发,思考片刻,直接扯了下来,任风吹走。
燕明庭见状,目光落在那根飘走的白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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