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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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日常二 两缕头发缠得很紧难舍难（第2页）

妄意不似平日衣衫整齐。

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胸前扯得松松散散，紧实的胸膛若隐若现。

妄意垂着眼，眼中恰到好处地浮现几分怅然。

此时的他看上去竟然有些脆弱的意味。

脆弱。

慕容殊第一次将这个词同妄意联系起来。

这样的感觉着实有些奇妙。

他不敢大声说话，小心道：“师尊，怎麽了？”

最初的震惊过後，慕容殊的脑子里一瞬间飞过无数糟糕透顶的事情。

这得是多严重的事情，才能让妄意都烦恼发愁。

“我试着睡觉，睡不着。”

熟悉的声音，陌生的话语。

慕容殊有片刻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听。

记忆里妄意是不需要睡眠的，相较于睡觉，他更偏向于打坐调息。

如果没有慕容殊时不时的使用，妄意屋内的那张床就是个无用的摆设。

师尊为什麽突然想睡觉了？

心绪急转间，慕容殊蓦然抓住一抹灵光。

这是机会啊。

“师尊，我哄你睡觉吧！”

这是个在妄意面前表现自己的好机会。

少年时，慕容殊因种种缘由不想一个人睡觉，妄意就去凡人的摊贩上买来杂书话本念给他听，等他睡着了再合上书离开。

如今反过来，轮到慕容殊念书哄妄意入睡。

妄意的衣襟口子似乎开得更大了点，令人浮想翩翩。

但是慕容殊毫不在意，眼里除了哄师尊睡觉再无其他。

他一把扣住妄意的手腕，眼中光彩盎然，“师尊，走，我们现在就开始。”

妄意默然，擡手拢了下衣服，“好。”

慕容殊从书架上随手抽了个话本，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时仍是兴奋不已。

没有徒弟会哄师父睡觉。

这不是师徒间应该做的事，但是他做了。

“师尊你躺好。”

妄意依言躺下。

锦被只盖到胸部以下，慕容殊看了两眼，没忍住将它往上拉到下巴处。

妄意躺在床上，只露出一张俊美的脸，雾蒙蒙的蓝色双眼看着慕容殊，神情认真。

慕容殊受不了这样的视线，心头的异样感挥之不去。

“师尊闭眼，别看我了。”

妄意阖上眼。

好听话。

慕容殊的心脏怦怦直跳，第一次发现其实妄意的睫毛纤长而卷翘。

妄意身上的气质太过超脱凡俗，一双眼总是清冷而叫人看不透，以至于这麽多年，慕容殊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他的眼睛。

像是有一根羽毛在心上挠痒痒，慕容殊好想摸摸妄意的睫毛。

慕容殊左手压住蠢蠢欲动右手，够了，不要再得寸进尺了。

正与双手做斗争，妄意睁开了眼，眼中蕴藏一丝疑惑。

没有言语，慕容殊这眼神看得心头一软，匆匆翻开书封，道：“马上开始念。”

温软的声音在竹屋内回荡，于阒然的夜晚中抚平躁动的心绪，烛火随着声调摇晃不定，在墙上映照出不同模样的影子。

不知何时，声音停了。

满室只闻均匀平稳的呼吸。

慕容殊关上书，放到一边，目光沉沉地看向妄意。

这是他万分熟悉的面容，每日都要见上数遍，但是在一豆昏黄烛火下，慕容殊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光景。

阖上眼的妄意削弱了气势，柔和宁静，甚至感觉能够任人摆布。

目光滑过高挺的鼻梁，停留在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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