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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推测,小姐额头的撞伤是从窗户上跳下来造成的,我们在院子里的树梢找到了断裂的树枝和细碎的织物残留。”
璩湘怡没有回头看。
啪嗒。啪嗒。
窗台边晕开水珠。
天空飘起细雨。
烟灰撒落,灰白色的碎屑隐没。
“贵千是要去求救,”璩逐泓仰头,不去提及另一种可能性,“她是要去报警的,她怕自己走不到,在手上写了派出所的地址。”
李淑珍问:“不能以虐待罪起诉他们吗?”
璩逐泓坐正了身体,开口回答:“咨询了律师,贵千认定不了轻伤,轻微伤,大概就是拘役几天的行政处罚。”
和大多数人的认知不同,法律上的轻伤有较高的认定门槛,肋骨骨折两处以上才能达到轻伤二级的程度。
李淑珍轻轻闭眼,压下烦躁。
“还有一件事,”郭臻斟酌道,“我们去学校的时候,小姐的班主任提到,小姐出现在市区的那天早上,小姐是去了学校的。但是早晨出了一件事。”
他不安地将领带又扯松了一些,做这场艰难的汇报。
“班费不见了,他们认为是小姐拿的,并且在小姐的书包里找到了数目大致相同的钱,通知了她的养父母来学校。”
璩逐泓扯出轻蔑的冷笑,回忆起和郭臻去学校时的场景。
衆人侧目,议论纷纷。
昨天发生的故事在学生们的口中发酵,变成了衆口铄金。
然而真相很好笑。
在璩逐泓的坚持下,警察简单地问询了几个同学,接着在生活委员前桌的储藏箱夹角找到了完好无损的信封。
学校的桌洞狭小且破旧,并不能放下很多东西。很多学生都习惯在两个座位中间放一个塑料收纳箱放书。
生活委员的桌洞和桌面交界处有一个狭长的孔洞,因为位于视觉死角,在桌洞开口处向里望是看不见的,可是从前面却一览无馀。
那个放在最里面的信封,在他整理书桌的时候,顺着书本抽进抽出的力道被顺了出去,滑落在前桌的收纳箱里,落在了侧面。
当真相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鸦雀无声。
郭臻讲完,璩湘怡一耸一耸的肩头落在了所有人眼里。
傅谐上前抱住了她,拧灭她手中的烟,将人转过来埋在自己的胸膛上。
张怡萱和郭臻对视一眼,对于见到了上司脆弱的一面感到坐立难安。
郭臻望了那对依偎的夫妻一眼,心不在焉地收回视线,放下了手中的资料。
“……杀了他们。”
璩湘怡喃喃。
“杀了他们。”
“不,”傅谐捧起她的头,眼神里是执拗和坚定,“他们还活着,才能慢慢偿还。”
李淑珍抹去眼角的泪,给郭臻使了一个眼色,後者暗暗点了头。
人都安排好了,在他们做出决断前,那一家人谁也走不出潞城。
砰砰!
两声重重的敲门声。
黑衣保镖言简意赅:“小姐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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