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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保持着观望态度之人可不止他一个,大家伙的心思都是一样的,于是前面的公子哥见无人应答之后,点来点去还是点到了他的头上。
赵老八无奈之下,只能是向前走了一步,走到了桌案之前,有些忐忑起来,心道:总不能是断头饭吧?
“你叫什么名字?”
“赵水牛,家里排行老八,公子哥可以直接叫我赵老八,也显得亲切。”他一边回答一边对出一个谄媚的笑容,这也是无师自通的技能,曾用于向土匪强梁保命,极为管用。
那小孩皱了皱眉“你到底叫什么?”
“叫赵老八,叫赵老八就好。”可不敢让富家公子哥儿感到不满。
年龄大些的那个孩子听得了此言之后立刻开始在一块木牌子正面,用毛笔沾了墨水写下一个三个字。
应该是自己的名字。
很可惜,他赵老八不认识。
“哪个地方来的?”
“黄田县小湖镇赵家村人。”
那大公子哥又提笔写了起来,用小字写在了后面。
写完之后,吹干墨迹,这牌子又被打了个孔,交在自己手中。
赵老八看了看这字,虽然不认识他,但是他觉得这漂亮极了,也许是那种可以换铜板的东西。
“这乃是你身份木牌,写了你名字与来历,以后会按照牌子上的名字来叫你,好了!过了门帘去洗澡吧。”写字的公子哥终于抬起头来,朝着自己说了这样一句话。
当然,自己没有丝毫违抗的意思,他大约是明白的,有了这样一个小木牌,自己就算是被这公子哥养着了,乃是自己主人无疑。
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至少主家是要管吃管住,不至于再有冻饿之危。
更何况这乃是不多见的一次热水澡,对于这个时代而言,一次热水澡,既是难得的享受也是一种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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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自己乃是一名好农户的时候,一年也只有中秋,春节,清明能够洗上一次,每次花费了木柴都令自己心痛的直打哆嗦。
洗澡所在是前堂,不知何时,这里已经被清空了,里面只摆放了十几个腾腾冒着热气的浴桶。
原本他赵老八决计不会认识浴桶这种高级东西,但自己村庄之中有一个最会打制浴桶的木匠,又是自己的亲戚,所以知道这个。
不过是用木板子拿铁箍箍紧了的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受妇人家喜欢,尤其是自己那亲戚做的梨木浴桶,一个桶就要卖数两银子,有时候买的人还要排队才能买到。
因为是自家亲戚,所以赵老八以前是有把自己那个不喜欢念书的小儿子送到他那儿学这门手艺的打算。
后来在逃难的路上,这个念头就熄灭了。
因为他那家亲戚被吊在树上,放血放了几天,终于说出他家银子埋在哪儿之后,一家老小也没能逃过劫数。
回过神之后,赵老八甩了甩脑袋,他确信一件事情,自己一定是吃的太多了,以至于有闲心思总想这些破事。
赶忙将自己身上的破烂衣服扒个精光,随意丢在地上,不管不顾直接往热水里一跳,只感觉身上或紧绷,或淤青的肉都松软了下来,叹息一声之后,只想把自己的脑袋也狠狠埋进热水里。
“皂角,牙粉以及毛巾给你放旁边了,赵老八,你这衣服里面有没有重要的东西?没有的话我就给你扔了。”
“呃……”他有一些不太适应,被人直接称呼名字,甚至隐隐人,他还有一种犯贱的想法:自己是不是有一些太被人当人看了?
“与你说话呢。”
“没有没有,小的哪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只不过大人您将这些衣服丢了,我穿些什么?”
“自然是要给你发新衣服,还有,我们这有规矩,除了前面那个大公子,咱们必须称呼一声公子之外,旁人之间要么以职务相称,要么直接称呼名字,你要么叫我一声孟智熊,要么叫我一声孟队正。”
撂下这句话,那壮硕汉子抱着衣服扭头就走了,留下他在坐在浴桶那儿发起呆来,一时间也不知该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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