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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不紧,大夫?”
“啊?哦,不紧,挺好的。”石归庭连忙将思绪拽回来。
“好了,去睡吧。今天赶了一天的路,怪辛苦的,明天还要去格西家呢。”符鸣站起身来要回帐房。
石归庭连忙拉住他:“阿鸣,你的药还没换吧?坐下,我帮你换药。”
“不用了吧,我的伤快好了。”嘴上这么说,但又坐了下来。
石归庭要替他查看伤口。符鸣连忙制止:“我自己来,你手不方便。”
他麻利地解下布条,露出腿上的伤口:“你看,快好了是吧。”石归庭不做声,端了点水过来拭洗了一下伤口,然后将药膏轻轻地为他涂抹上。
晚上他们依然同睡一个帐房,合盖着两床毯子,符鸣小心地将石归庭护在里边。睡到半夜,石归庭被胳膊痛醒来,夜里又降温了,毡毯太薄了,又睡在地上,受伤的胳膊一受寒,就会发痛。他睁开疲惫的眼,耳边是同个帐房里的人均匀的呼吸声,还有j声,大家都睡得很沉。石归庭转了一下身体,躺平了身体。
符鸣的手突然伸了过来,越过石归庭的身体抓住他的左手,只觉得手里一阵冰凉:“大夫,你是不是手痛?”
石归庭惊了一下:“阿鸣,把你吵醒了吗?”
“没有,我就是觉得有些冷,睡得不是很沉。你是不是也觉得冷?我将袄子给你搭上。”符鸣一边说一边起来给石归庭加盖衣服。
石归庭感觉到身上多了点重量,果然变得暖和些了。不一会儿符鸣又躺下来,这次没有与石归庭保持距离,直接贴上他的身体,并且伸出手臂将他腰圈起来,不让他再挪开:“大夫你的身体不是很好啊,身上总是冰凉的。”
石归庭只觉得一个暖烘烘的身体贴上了自己,身上立刻觉得暖和多了:“嗯,我的体质有些偏寒。”
符鸣伸手抓过石归庭的左臂,用自己的大掌将他的左手包起来,右手轻轻地在他的左臂上下抚动,以减轻他的痛楚。石归庭没有拒绝,他有些贪婪地享受着符鸣的温柔和体贴。
“大夫,你是个大夫,经常救治别人,怎么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呢?”良久,符鸣在黑暗中轻轻地叹息,“以后你跟着我走南闯北的,干我们这行,没有个好身体真是不行啊,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得下?”
石归庭都快要睡着了,听符鸣这么一说,立时清醒了些。他说这话的意思,不像是对马帮的兄弟说的,倒像是对家人或者爱人说的了。他又摇摇头,也许是自己多想了,于是说:“嗯,我会好好调养身体的,不会拖大家的后腿。”
符鸣抚动的手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我永远也不会觉得你是拖后腿的,只是希望你保重身体,我和马帮都需要你。”
石归庭心里顿时满足了,他并没有只说马帮需要自己,他说他也需要。黑暗中,他微笑起来:“嗯,我知道了。”
符鸣不再说话,只是紧握住石归庭的手,石归庭的痛楚下去一些,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符鸣临睡前,又将他冰冷的双足也夹在自己小腿间,这才安心睡去。
第二天石归庭醒来,发现自己的手脚失去了自由,全都被符鸣禁锢住了。符鸣的身体紧贴着自己的身体,热气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传过来,难怪自己后半夜会睡得那么舒服。石归庭动了一下臀部,不小心蹭到一个物件,一下子惊住了,他是男人,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那种触感说明那东西是苏醒状态的。石归庭连忙退开,符鸣并没有醒,是晨间的正常现象吧。他既是尴尬又是激动,连忙小心地将自己的手脚抽出来。
帐房里没有窗口,门帘都是放下的,所以光线并不十分明亮。符鸣的眼皮动了动,睁开眼睛,看见正在手忙脚乱穿衣的石归庭,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也想象得出他的神色十分慌乱,符鸣嘴角牵出一个弧状:“大夫,你起来了啊?”
石归庭一惊,手上的衣服都掉了下去,连忙又拿起来:“阿、阿鸣,你醒了啊。”
符鸣慢腾腾坐起来,拿起衣服一件件穿上:“大夫的手不太方便,我替你束发吧。”
“啊?不用了,我去找阿成帮忙。”石归庭自从手伤了不能自己束发之后,都是劳成替他束的发,今天符鸣居然提出来要替他束发,着实把他惊了一下。虽然同样也只是帮忙,但是符鸣替他束发的感觉那是完全不同啊。
符鸣不由分说将他压坐下来:“我帮你是一样的。”
石归庭心噗通噗通地跳,还好帐房里已经没有别人了。符鸣一手抓住他的头发,一手用梳子轻轻地梳着,动作十分轻柔,如果不去想给自己梳头的那个人是符鸣,应该会是一种极好的享受。
“大夫的头发真细软,难怪脾气这么好。”符鸣轻轻地梳理着他的发,一边轻笑着说。
石归庭的脖子都红了,为了减除尴尬,他只好说:“这又是什么根据?”
“我娘跟我说的,她说我跟我爹一样头发都粗硬,脾气跟牛一样倔。她说头发细软的人脾气好。”符鸣笑着说。
“哪有这样的事?这没什么道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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