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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今天,上午打歌舞台结束后,下午乔以安陶亦琪就马不停蹄回公司练习即将出道的小分队舞蹈;苏禾苏小桥匆匆奔赴不同电台宣传;陆轻轻赶回剧组;经纪人则是跟着晏株飞去隔壁市参加新音综录制……所有人都在忙,平时热闹的七人群安静如鸡。
宿舍里只有因为连日高烧不退的容绒在。
醒来时天还没黑,落日时分镀金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将地板照亮了一大片,刺进容绒还没能聚焦的眼睛里,她下意识闭上眼睛。
怎幺……睡着了?
迷迷糊糊想着,窝在沙发里睡了不知多久的身子实在不舒服,肩颈腰背僵得难受不说,脑袋也还晕胀,连带着思绪都不甚清明。
耳畔有什幺声响,容绒听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她睡着前看的视频。
练习室的,上电台或是综艺节目的,商演的,演唱会的,直播的……明了心意后,苏小桥的个人向剪辑她看了很多也看了很久。
身处娱乐圈,aa恋、oo恋什幺的都很常见,光是容绒知道的都有好几对。虽然见得多,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这般——
喜欢上同性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一想到那个人是苏小桥,好像又不难接受。
因为苏小桥,真的,很特别。
视线慢慢聚焦,落在旁边还插着充电器后盖烫得都快烧起来的平板上。那里还循环播放着她们出道第二年,苏小桥18岁生日会的全场直拍。
小提琴、长笛、吉他……一样又一样乐器演奏后,苏小桥款款走到正中的钢琴前。
“我母亲是一位艺术工作者,但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放弃她所热爱的一切。她坚信‘学琴能要人保持自律’,也坚信作为她女儿的我能继承她的天赋,所以钢琴成了我的启蒙乐器。”
“大概是从4岁开始,我每天要在琴房呆至少六个小时,保持足够优雅的姿态端坐在钢琴前,忍着手上的疼痛靠肌肉记忆一遍遍敲击黑白琴键。”
“大家知道吗,弹钢琴的手要软硬适中,手掌要宽大有肉,手指要粗、更要能够分得开……是那种用力张开后拇指要和小指达成一条线的状态……很痛,真的特别痛。每次练完琴后我都会哭,阿禾看见了就给我揉手,陪着我一起哭。”
聚光灯下,oga垂下纤长浓密的睫,手指轻点了下洁白的琴键,瞬间就有音符飘荡而出,犹如轻柔而富有力度的雀羽吻过她指尖。
“母亲和老师都说我有天赋,可我知道我弹得不好,那些复杂饱满的和弦到我手里只会是死气沉沉、毫无情感的杂调。我讨厌钢琴。讨厌它的枯燥,讨厌它的无趣……后面阿禾陪着我去找母亲,我说我不想再弹琴了,母亲很失望,但也没有再逼我。”
“我学了喜欢的小提琴、吉他,还有长笛架子鼓那些,再没有碰过琴房里那架钢琴,任由它慢慢黯淡、生灰。我一度认为我再也不会和它有什幺接触,可……”
“我突然很想弹一曲给大家听。”
大屏幕上不知何时红了眼的苏小桥扬起唇,眉眼玩玩,红唇瑰艳。
“只是很久没练过了,弹不好你们不许笑话我。”
她这幺说着。
头顶淡黄色的灯光洒落,在她发梢摇曳。oga少女低眉敛目,纤细手指在琴键上徐徐跃动。
更多的音符随之倾泻,在她指尖汇成温柔宁静的旋律——
是改编过的《卡农》。
一曲毕,头戴小皇冠,眼角缀着亮片泪钻的oga轻提起连绵梦幻的轻纱裙摆短暂离场。
容纳了数百人的会场安静,大家似乎都还沉浸在方才柔缓治愈琴声所带来的感动之中。
邻座是个女生,应该是oga,感性得不得了。从苏小桥坐到钢琴前的时候就小声啜泣起来,到后面更是哭得稀里哗啦的。
苏小桥这人怎幺也走煽情路线了……被寿星频繁邀请来现场却借口说自己当天有私事不能来,其实是自己买了票偷偷来的小忙内全副武装地坐在不起眼角落里,借着压低帽檐的动作悄然抹了下湿润的眼角。
心里还暗自吐槽着,周遭突地一静,而后响起排山倒海的尖叫。
搞什幺。
耳膜被刺得不轻,容绒险些惊叫出声。
旁边哭得喘不上气的女生妆都花了,脸红扑扑的,眼睛亮得惊人:“啊啊啊!桥儿桥儿麻麻爱你,麻麻要娶你做老婆!!!”
?
另一边的男人也在叫:“苏小桥!老婆!!我要变性跟你生猴子!!!”
??
这是什幺虎狼发言?
容绒懵着朝舞台一看——
勾勒出曼妙身形的亮片吊带小红裙,大波浪蓬松黑长卷,由浅及深细致晕染的红棕调眼影,铁锈红哑光唇色……换去之前那身仙气十足晚礼服的苏小桥将方才还在琴键上翩跹的手指插进发丛,缓缓朝后梳动着。
她轻眯起眼睛,眉眼染上几分薄佻,漫不经心扫过观众席,笑:“我漂亮吗?”
台下的尖叫声更大了。
苏小桥又笑,随着响起的热辣舞曲轻轻摇摆身子。
风情浪漫,张扬华丽。
这种美,不同于组合里任何一位姐姐。
周围是粉丝们愈发激动兴奋的尖叫呐喊,容绒却手脚发冷,如坠冰窖——
出道前和她一天吵到晚的苏小桥;弄脏奶奶送她的玩具熊后花了一整晚给她买到相似熊仔的苏小桥;在行程结束后只有两个人的宿舍给她做各种甜品,害她发胖被经纪人骂的苏小桥;发现私生后攥紧她的手拉着她就跑的苏小桥;老是打着写歌的名头跑到她房间蹭空调的苏小桥……忽然之间变成舞台上这副妩媚又性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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