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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夕苑一本正经地“哦”了声,“那今次权当饭后消食了。”
顾舒颉连忙点头称是,频率就和小鸡啄米一个样儿,逗趣又可爱。陈夕苑看在眼里,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再舍不得为难他了。
“去吧。”
顾舒颉得到允准,喜笑颜开。
他再度朝着父母行礼,随即跑开去。跑开的这一程,他一直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仙女娘亲其实是话本里头的绝世高手?如若不是,为何每次被娘亲叫住他都会生出一种小心脏被莫名的力量推到高处无着无落悬空之感?面对爹爹时,就没这种感受。而众所周知,爹爹已经是这世间武艺最强者了。
小豆丁跑远后,顾绍卿撤回目光,看向陈夕苑,“夫人觉得我们小殿下在想什么?”
陈夕苑对上他的视线,眉目含光。时光静逝,泷若和周边附属国战乱消弭安平繁盛,她的美貌也无声趋于盛大。顾绍卿同她朝夕相处,见得那般多了。有时候不经意的一个对望,仍能让他心跳失序。
一如从前,一如此刻。
陈夕苑不知他心里想法,兀自笑道,“我猜他肯定是觉得我是某位声名未曾显世的隐秘大能,身手甚至在你之上。”
顾绍卿闻言低低笑了声,之后,思绪像是被什么绊住忽而顿滞。
陈夕苑察觉道,柔声问道,“怎地了?”
顾绍卿于她的话音中回过神,径直朝她伸出手,“过来。”
私底下相处,他们遵循本能,没有尊卑没有规矩限制。一日那年陈夕苑所说,他和她是组建一个家,在这个家里,只有深深相爱的丈夫与妻子。
陈夕苑将手递给他,借着他的力道站起。岂料人才刚站稳,就被一股气劲儿卷入他怀中。她被迫着坐在他的腿上,整个人被他牢牢困缚,带着茶香的清冽气息在耳畔浮沉,刺激又令她安心。
缓了缓,陈夕苑掐住他的脸,“你拉我做甚?”
顾绍卿由着她掐,慵懒又轻松的意态,仿佛一只刚被主人顺过毛的凶兽,“刚离我太远,我不喜欢。”
陈夕苑故意闹他,“可我喜欢,清静。”
顾绍卿即便是知晓姑娘在闹他,目光也是抑不住的冷了些许。他扣住她的一只手送至嘴边,不轻不重地啃着她的指节。他很久很久不曾这样了,上一次,还是多年前她遇险他险些崩溃
过往种种,一帧帧自陈夕苑眼前掠过,她微微情动,有旖旎水意从眼底泛起。忽而一瞬,红唇落在了他的脸颊。停了停,退开,“但是我最喜欢的仍是顾家三郎。倘若要从清静和顾家三郎中二选一,我一定选后者。”
陈夕苑想的时候,她那张嘴当真能把人甜死。顾绍卿没有任何悬念地被哄好,不再咬她。
“既是这般喜欢,那你多亲亲我。”
陈夕苑拒绝:“不行。”
顾绍卿:“怎么?”
陈夕苑:“你崽儿还没睡呢。”
顾绍卿:“他没睡,我就不能睡了?到底他是爹,还是我是爹?”
这话简直大荒唐,陈夕苑被气笑,“你还知道自己是爹啊?做爹的,还这般没规矩。”
顾绍卿闻言陷入沉默,仿佛是在思忖如何回应。十数息后,他的双臂开始收紧压着娇人儿贴向他。与此同时他的唇紧贴她的耳侧,“规矩不就是拿来破坏的?”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这会儿他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钩子,拽着陈夕苑的心尖儿晃动。话音末处,她的腿都开始发酸了。
可就这,他的话也没停,“方才陛下说舒颉认为你的身手在我之上,这茬怕是很难实现了,但其他方面可以。”
“陛下,想不想试试?”
从前,陈夕苑就知顾绍卿妖孽了。成婚后,也经历良多。可即便如此,当他压低放缓了声音行刻意诱哄之事,陈夕苑还是有些扛不住了。
话出口时,声音都在颤,“什么?”
顾绍卿:“回寝殿,我教你。”
这一日傍晚,顾绍卿的坏心思得到了满足。而娇人儿也终于知道他所说的“其他方面在他之上”是什么意思。若是她足够诚实,她必须承认这般她也能得到趣儿。可太过刺激了,她的体力也支撑不了太久。好在后半程是顾绍卿控场,她无需再做什么了。她亦深刻的意识到今日的顾家三郎比往日更孟浪,手劲儿有些失控,但她并未喝止他。
究其根源不过是他痴迷于她时,她亦是。她贪恋他的气息、那永远能让她生出安全感与依赖的怀抱,以及他覆于她身上的力道。
帝宫内浓情蜜意,宫外怡安王小殿下大摇大摆地往皇爷爷陈元祖的宫殿而去。其实陈元祖早就搬出皇宫了,只有重要的年节回来。可他曾住过的宫殿依旧是他的专属,每日都有人打扫定期维护。这是陈夕苑对他的着重,天下少有。
顾舒颉年纪不大,可行走那气势真不是盖的。步履铿锵,赫赫生风。落在守护陪伴的三愿眼中,他不禁失笑。这一声音量不算大,可耳聪目明的小殿下还是听见了,他侧眸去寻声源,“三愿叔叔,你笑甚?”
被怡安王喊叔叔无疑是份尊荣,旁人求都求不来的。之于三愿,却是习以为常。起初他也是受宠若惊,几次三番同镇北王提及这事儿,然而得到的答案永远都是一句,“本王可做不了怡安王的主。”
他无法,逮到机会在陛下面前提了嘴。
雍容绝艳的女帝浅笑睨他:“喊了你就受着,是觉得受不起吗?”
三愿闻言连忙躬身,“臣确实受不起。”
女帝却说,“孤觉得你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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