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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有邻居听到动静出来却什么也没看到,以为无事发生。”
“结果今早下人见少爷迟迟不起,一推门,直接被吓瘫在地。”
“李家做布料生意,家境殷实,就这么一个独子,平白无故死在房里,李岩的父母一个昏了过去,一个又惊又怒,立时使唤人去报了官。”
“现在县衙的人都在李家呢。”归海淙把听到的都说了,又道,“我们正好趁这个时候人多眼杂,过去打探一下情况。”
揭园想了想,觉得不妥:“既然县衙的人都在,我们贸贸然过去岂不惹眼?”
归海淙却斜了眼睛睃过来:“说你聪明你又转不过弯,你忘了你现在顶着谁的名头了?”
自然是……揭暄了,揭园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茶楼里那番说书足见揭暄其人在民间的声势,若是他出现在凶案现场,大概没人会质疑。
揭园眼前忽地闪过画像里少年意气风发的笑容和白衣飒爽的英姿,心中不禁闷闷。
虽说是同样的面容,却似有云泥之别。
他终归只是一个揭园罢了。
“走吧。”他低声道。
归海淙对揭园突然的沉闷感到不解,可揭园已经独自朝前走去,只留给他一个落寞的背影。
“你等等我!”归海淙顾不得多想,急匆匆追了上去。
两人一路无言地寻到城南李家的院子,也谈不上寻,因为李家门口闹哄哄地挤满了人,打眼一瞧就猜到了。
“让一让,让一让!”归海淙费力开路,领着揭园挤了进去。
迎面恰好撞上维持秩序的官差,官差瞪了两人一眼,喝道:“你们干什么的,说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还不快走,莫要耽搁了衙门办案!”
归海淙挡在揭园前头,开口道:“你先别急着赶人,我们可是来协助办案的!”
“协助办案?”官差大哥豹头环眼,留着浓密的络腮胡,模样十分能震慑住人,瞪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归海淙几眼,显然对归海淙的话相当怀疑。
归海淙这才往旁边挪了挪,让出身后的揭园来。
对着大哥狐疑的目光,揭园清了清嗓子:“在下揭宥阳,循着妖迹而来,此地恐有妖邪作乱。”
“揭宥阳……”官差大哥念叨了两遍这个耳熟的名字,半晌恍然大悟,惊道,“你是揭家那位小天师,宥阳公子!”
“正是在下。”揭园颔首,彬彬有礼地问道,“不知可否请大人通禀一声,让我入内?”
那官差连连摆手:“既是宥阳公子,何须通禀,公子请,我这就领你进去。”
揭园微一扬眉,没想到揭暄的名头当真好用,威严苛刻的官差竟顷刻间换了副面孔。
两人跟着官差大哥走进院子,同一座院子,白日看和夜里自是不同。
揭园不露痕迹地四处打量,院子里摆放着成亲时用的物什,到处都是大红色,可相较于喜庆的装饰,院子里的人脸上却是一片悲戚。
“我的儿啊——我的儿!”西厢房的方向传来女人凄厉的哭嚎,以及听不真切的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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