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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声,关思量松开了笔,手抬起来晃了晃,似乎是像碰一下徐青野,到最后只是虚虚地握了一下拳,放下了,徐青野接住他的手,然后弯下腰和他对视,看清了关思量苍白的脸色,还有尖尖的下巴。
“昨晚没睡好还是生病了,”徐青野撩起他的头发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哪不舒服。”
关思量摇了摇头,躲开他的手,告诉他:前几天感冒了,还没恢复好。
然后抬起胳膊,抱住徐青野的脖子,说:累了,你陪我一起睡会儿吧。
二楼有个小卧室,关思量不回家的时候就睡在那里,徐青野把他抱起来放到卧室的床上,自己没躺下,“我刚回来,去洗个澡再过来。”
关思量动作飞快地拉住徐青野的手,用力摇了摇头,把他往床上拉,徐青野被他拉得一下倒在床上,然后关思量就缠了上来,抱着他的肩膀不动了。
徐青野没见过关思量这么黏人的样子,顿时就把洗澡抛在了脑后,被关思量抱着非常不利索地脱了外套和鞋子,好不容易钻进被子里,这才把胳膊伸过去让关思量枕着,另一只手圈着他的腰,把人抱进了怀里。
关思量很顺从地贴了过来,把脸埋进徐青野的怀里,徐青野摸了摸他的肩膀,又摸他的背,瘦得摸起来骨头都比以前明显了一些。
“感冒很严重吗,”徐青野小声说,“你瘦了很多。”
关思量没动,徐青野低头看了看他,人已经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很久,徐青野没睡,关思量在梦里把他抱得太紧了,睡得不安稳,徐青野只能把他抱得更紧,拍着他的背试图安抚他,最后侧了侧身平躺着,让关思量趴在他身上睡,关思量睡着后还皱在一起的眉头才松开了。
天刚擦黑,关思量才睡醒,他睁开眼盯着徐青野的衬衣领口好一会儿才从梦里缓过来,徐青野的手就放在他的腰上,大概是发觉他赢了,徐青野捏了捏他的腰,关思量怕痒,躲了一下,翻身从徐青野身上下去,躺回枕头上。
徐青野半边身子都麻了,躺着不敢动,好一会儿才过去那阵儿麻意,也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看着走神的关思量,在他脸上轻轻弹了一下。
“想什么呢。”徐青野边说边低头在关思量露出来的肩膀上亲了一下,“想我了吗?”
过了一会儿,徐青野听见关思量嗯了一声。
徐青野愣了愣,猛地抬起头,他知道关思量能发出嗯的声音,但他从来不在别人面前这样出声,这还是第一次不是在做的时候关思量出声,还是在回应徐青野这样的问题。
“再嗯一声。”徐青野凑过去,单手撑到他脸侧,有点着急地催促,“你想我了没有?”
关思量看着他眨了眨眼,又嗯了一声,很低很软的声音,带了点沙哑,徐青野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干脆不说了,直接低下头吻在了关思量嘴上。
关思量在他亲到自己的时候就抬了抬下巴,张开嘴让他亲,他们很久没有这么亲密接触过了,关思量甚至算得上主动,搂着徐青野的脖子把他往下拉,解开两颗扣子好让他想亲哪里就亲得到,手指一直插在徐青野的头发里,给他顺毛似的摸他的脑袋。
徐青野掀开关思量衣服时呼吸已经有点急了,但关思量忽然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往里摸,徐青野的动作听了一下,抬起点头看关思量,对方轻轻喘着,冲他摇头,不让做,也不能摸。
“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徐青野的手伸了出来,把衣服给他拉下去,“你不舒服就不做,让我亲一会儿。”
关思量抬起头,亲在徐青野的下巴上。
徐青野晚上哪都没回,留在了工作室,后面连着好几天都是一下班就来华安公馆这边,关思量现在经常住在工作室不回去,因为清明工作室也放假了,而且现在家里没人知道他用的房子是徐青野的,住在这很清静。
关思量后面几天就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不再黏徐青野,脸色也红润了一点,没前几天看着吓人了。
周五晚上谢桥叫关思量回去吃饭,庭檐声周末放假,也叫了徐青野带庭檐声过去,徐青野知道谢云飞肯定也在,他不想去,让司机带着庭檐声回去了,他在公司加班。
徐青野的办公室楼层挺高的,晚上从落地窗往外看一片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有点压抑,他没什么工作需要加班处理,他就是不想回空无一人的自己家,下班以后就拿出刚买的编绳工具和红绳,学着网上的教程把那个铃铛做成手串,让关思量戴在手腕上,那样他稍微动一下徐青野就能听见声音了。
四股红绳编起来有点难,好在徐青野学得快,编了一个小时换了两次绳就做好了,红线从铃铛的两边缝隙里穿过去,系起来,很好看。
徐青野把做好的手串放回装铃铛的小布包里又揣在口袋里,在天黑之前终于肯下班了。
庭檐声的电话打过来时徐青野还有两个路口就到华安公馆了,虽然关思量今晚不去那里,但徐青野还是想去工作室的卧室待着。
徐青野在车载屏幕上点了接听,“什么事小庭子?”
庭檐声没说话,徐青野只听见他跑了几步,然后谢云飞的声音从车厢里响了起来。
“青野你在哪呢,赶紧来二院帮我个忙!”
这一刻徐青野觉得自己浑身唰一下就凉了,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绝对跟关思量有关系,他猛地踩下刹车,差点磕到方向盘上,“出什么事了?”
谢云飞声音挺急的:“姓关的这人晕倒了,我没敢惊动我爸,你快来和我商量商量怎么办。”
徐青野把车掉头,直接超速开了出去,压着火问:“怎么会忽然晕倒?”
“我哪知道,我真没碰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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