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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目不忘?”陈清澹在地上写了个字,随後用脚擦去,让韩山重新描出来。
韩山以前没有接触过文字,只能依葫芦画瓢地画出来,笔画虽然歪歪扭扭,却也拼凑正确。陈田在旁边瞪着眼睛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啥,他也不认识字。
陈清澹惊讶地打量着韩山,此人光做个书童有些可惜了,若他能参加科举很有可能会取得好名次,日後在官场上也算是个助力。
心思一转,陈清澹就已经定下了二人的未来,“好,暂时让他跟着我吧,能学多少就看他的造化。”
吴宽再次感慨,“陈兄真乃君子。”自己还生活窘迫呢,就忍不住去帮助其他人,一般人做得到吗?
衆人休整完毕,乘着马车继续摇摇晃晃地前行,到了夜晚就在野外露宿一夜,天亮後继续出发。如此过了四日,他们终于赶到了平州城。
平州城并未受灾,依旧维持着往日的繁华,看得陈田等人一愣一愣,他们还从未见过这麽好的地方。韩山偷偷打量陈清澹,见对方面不改色,心里佩服不已。
陈清澹道:“我们先找个住的地方吧。”
“跟我来。”吴宽带着他们熟门熟路地来到一家客栈,把银子一扔,开了几个房间,“陈兄,你别跟我客气,我也就是有点小钱了。”
陈清澹也没多谦让,收回自己的荷包,道:“明日我们去拜见杨大人,但杨大人未必会见我们。吴兄不如写把赈灾对策随拜帖一起递进去。”
“多谢陈兄提醒。”吴宽赶紧回房间写对策。
陈清澹也回自己的屋子,他对着空白的纸沉默半晌,落笔後并没有对赈灾对策侃侃而谈,哪怕他来自于现代,知道很多科学系统的赈灾方法,却也没在第一时间写出来。
纸上谈兵只会让人觉得轻浮。陈清澹根据那日在太平镇施粥时统计的数据,写出了一些具体的相关对策,并将数据一五一十地归纳成表格抄录进去。
次日,吴宽和陈清澹结伴前往杨知下榻的驿馆,果然他们并没有被允许进去,门口看守的侍卫只是收下了他们的信和拜帖,承诺转交给杨知。
侍卫拿着信摇头嘀咕,“又是两个书呆子,杨大人那麽忙还跑过来添乱。”
陈清澹和吴宽交完信後,就对面的茶楼吃点茶点,他们一进门就看到许多书生聚集在这里,大概也是向杨知进言的书生。
衆书生见到吴宽还好,但一打量衣衫破旧的陈清澹,眉头就接二连三地皱起来了。
“真是,什麽人都敢来了。”
“不知道天高地厚。”
“看他那穷酸样,自己的日子都没过好,还好意思来提对策。”
“不知所谓。”
各种诋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钻入陈清澹和吴宽的耳朵里,吴宽一拍桌子就要去理论,陈清澹按住他的手。
陈清澹起身对衆人拱了拱手,淡淡地笑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陈某自认为出身贫寒,却也日夜不敢忘忧国。如今我平州遭逢此劫,陈某不过也是想像诸位兄台一样希望能帮到平州百姓,都是一腔赤子之心,何谈穷酸?”
衆人被说得面红耳赤,却也说不出什麽反驳的话,他们能说忧国忧民是错事吗?他们能指着鼻子骂陈清澹就是打幌子来谋求功名利禄的吗?如果这麽说了,不也证明他们也是这种态度?
二楼,一个包厢的窗户被推开,包厢里姿态威严的中年人望向楼下的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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