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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暗咬牙,盘算着要不要揍他一顿。可有蛊毒在,她非但不能揍他,还得担心他体弱,不能给她喂血。
究竟哪个混蛋下的蛊?
她真是一着不慎,阴沟里翻了船,翻到姬月恒这条沟渠里!
看她恼怒,姬月恒笑意又起。
“小骗子在琢磨什么?”
程令雪不接茬,提起昨夜的事。
“你昨夜怎么找到我?”
姬月恒道:“默契。”
他徐徐说来:“我猜你会逃,而以你第一次临时逃跑还不忘拉上钱三公子垫背的作风,你挺聪明,亦很谨慎,想必猜到我那只仙八色鸫的用处可追踪气味,也会水戏,十有八九走水路,因而我提早在几处重要的关口附近安排了手。
“至于为何直到晚上才捉到你,实在是你身手太灵活,我的人即便时刻留意着,也数次险些跟丢。”
原是如此。
程令雪心口窝着股憋屈气。
若不是因为他有众多人手可用,她还不一定会被抓到!
如今只得安慰自己,被抓回来虽然屈辱,也比跑掉之后才发现蛊毒未解,再灰溜溜地自己回来有面子。
又想起第一次逃跑被抓的事。
程令雪眉心凝起,若杜彦宁没来找她,若她没有躲入他身边,姬月恒就算去找杜彦宁,也碰不到。
还给她腾出逃跑的时机。
那么,是谁刻意误导杜彦宁?
程令雪看向不远处。
赤箭……
她仅仅看了一瞬,却被姬月恒悉数捕捉到,他轻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扭过头来看着他——只能看着他。
“小骗子,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要用什么来抵还呢?”
程令雪讶然:“你没说要还啊?”
姬月恒:“你不也没问。”
无赖!她咬咬牙,掏出那快玉佩:“给你,这玉价值连城。”
姬月恒被她逗笑了:“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吝啬得一毛不拔。此玉贵重,之后你再跑时,还可当盘缠,用来抵一个问题未免太亏,换一个交易吧。”
程令雪一想也是。
“什么交易?”
姬月恒认真地想了想,他附耳,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
程令雪倏然涨红了脸。
但一盘算,只要她吻他一下,这块玉就能名正言顺属于她。
有点划算……
她抿了抿嘴,闭着眼不看姬月恒,神情比神农尝百草般还隐忍,在他唇角落下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刚要离去,就被扣住后脑勺。
“你——”
话被姬月恒吞入口中。
吻起初理智温柔,到后面逐渐激烈,唇舌相缠时还发出羞耻的声音,伴随着少女失声的呻吟。
“啊……”
声音传到三丈开外,亭松和赤箭无言对视一眼,默默挪得更远些。
亭松有些恍惚。
那个生涩孤冷的清秀少年,摇身一变竟成了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而那冷雾似缥缈、曾对情爱嗤之以鼻,不屑地说“我怎会想娶妻生子”的公子,此刻搂着曾经的护卫旁若无人地激吻。
男女之情可真是玄妙。
公子自那夜后,虽仍矜冷,却多了微妙的稳重。同是十九岁,仍是童子身的赤箭瞧着要比美人在怀的公子幼稚。
赤箭被亭松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一头雾水:“看我干嘛?”
亭松感叹:“没什么。我只是感慨,公子十九岁抱得美人归,有些人十九了每晚还要抱着剑才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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