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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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倒霉鬼（第2页）

ldo;你疯了吗？rdo;切斯特压低嗓子说：ldo;他们正要抓你呢。rdo;

ldo;我必须搞清楚你现在怎么办，rdo;塔克说。

ldo;他们打算把我丢出去，rdo;切斯特叹气说。

ldo;唉，唉，唉，rdo;塔克唉声叹气：ldo;把事情弄成这步田地的就是我呀。要是我把上次剩下的我一生的积蓄都给你，我们也许能买通他们不丢掉你吧。rdo;

切斯特把小小的黑脑袋靠在蟋蟀笼的栅条上。ldo;这次行不通啦，rdo;他说：ldo;贝利尼妈妈已经下了狠心。我也不怪她，但愿我根本没有来纽约就好了。rdo;

ldo;唉，切斯特，rdo;老鼠塔克悲叹着说：ldo;别这样说了！你使我觉得自己像只大老鼠，我突际上不过是只小老鼠啊。rdo;

ldo;这不是你的过错，塔克，rdo;切斯特说：ldo;自从我来到这儿，我对他们一家来说，只不过是坏运气。rdo;

因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蟋蟀开始发出叫声，藉此安定自己的情绪。他觉得，如果把忧愁唱出来，多少会好一些。他显然没有仔细考虑，只不过碰巧奏出了头天晚上听到的一支意大利民歌的头几个音符。这支民歌是这样忧郁伤感，然而又是这样甜蜜动听，恰恰适合他现在的心情。

贝利尼妈妈正在解开一捆先驱论坛周刊，忽然听到蟋蟀的演奏。开头，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用意大利语说：ldo;chesrso;eesta？rdo;（这是什么？）

切斯特停止演奏。

ldo;chicantava？rdo;妈妈又说：ldo;谁在唱呀？rdo;

马里奥望着妈妈。平常，碰上妈妈说意大利语的时候，那就意味着她的心情愉快。可是，今天的情况不可能是这样啊。

老鼠塔克非常善于判断别人的性格不管是动物还是人类。他觉得他在贝利尼妈妈刚才说话的声音里听出了温柔的感情。ldo;再演奏一段吧，rdo;他悄悄地对切斯特耳语。

ldo;她恨我，rdo;切斯特说：ldo;再演奏下去，只去惹得她更加怒气冲冲。rdo;

ldo;只管照我说的做吧！rdo;老鼠焦急地命令蟋蟀说。

因此，蟋蟀又开始演奏。不管怎么说，反正他丢脸已经丢够了，再出一次丑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他正在演奏一支叫回到梭伦托的乐曲。这一次，运气特别好，这恰巧是贝利尼妈妈最心爱的歌。爸爸妈妈来美国之前，在意大利的那不勒斯，爸爸向妈妈求爱，常常在月夜来到她的窗下，弹着一把旧吉他，唱着这支民歌。当蟋蟀演奏的时候，妈妈又陶醉在当年的情景之中：夜静悄悄、暖洋洋的，一轮明月照耀着天鹅一样的那不勒斯海港，爸爸向她歌唱。她想起那些消逝了的岁月，热泪盈眶，情不自禁，柔声地哼起了歌词。

蟋蟀切斯特从来没有像这次演奏得如此美妙。当他听到贝利尼妈妈唱起来了，连忙降低演奏的速度，让她不费力也能跟上。她唱得响的时候，蟋蟀演奏的乐曲声也同样提高。有时，她激动得咽住了嗓子，声音变小了，蟋蟀演奏的乐曲声也跟着变低。不过，蟋蟀的演奏总是使她能够顺利地唱下去，使她始终保持正确的节拍和音调。蟋蟀是十分理想的伴奏人。

马里奥惊呆了。他吃惊地看一看蟋蟀笼子，又看一看自己的母亲。母亲居然唱起歌来，蟋蟀居然能演奏熟悉的歌曲，这两件事都是不可思议的奇迹。母亲特别快乐的时候，有时会吹吹口哨。有一两次，马里奥还听到她哼过歌。可是，这一次，在这儿，母亲竟像一只意大利夜莺一样，居然颤着声音唱起来啦。

切斯特奏完了ldo;回到梭伦托rdo;。

ldo;再奏下去！再奏下去！rdo;老鼠塔克尖声叫着说：ldo;她是爱听忧郁的歌的歌迷。rdo;

在贝利尼妈妈这种陶醉的心情还没有消失以前，切斯特又开始演奏他昨晚在宴会上奏过的歌剧片断。贝利尼妈妈不知道这些歌剧的歌词，但仍然伴随蟋蟀的演奏，哼着歌剧里的一些曲子。马里奥却像石头一样沉默安静。

贝利尼爸爸从锁匠店里回来。下楼梯的时候，他就感到奇怪，因为他没有听到老婆和儿子叫喊卖报的声音。但是，当他走近报摊，听到歌剧阿绮达中的大进行曲的旋律从蟋蟀笼里传出来，他就更感到奇怪了。

ldo;他演奏歌剧吗？rdo;爸爸叫喊着。他的一双吃惊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活像两枚煮熟了的硬鸡蛋。

ldo;嘘rdo;妈妈朝爸爸挥手。

切斯特记忆乐曲的能力很强。他只要听一遍曲子就能牢记不忘。他奏完所有的歌剧乐曲后停了下来，对仍然躲在纸手绢盒后面的老鼠塔克低声说：ldo;我是不是应该接着演奏流行乐曲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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