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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吃呢,刚好陪你一起吃。”
有琴明月立刻朝她看去,对上她那双又变得明亮异常的眼睛,她的心又变得酸酸的。
她为了给她做吃食,竟饿到了现在吗?
她表达不出情绪,只能嗯了一声,两人便一起吃起来。
说来也怪,刚才的饭菜她一点食欲没有,现在林燕然送来的,她吃着吃着就饿了,而且她陪着她一起吃,她吃相诱人,吃饭时津津有味,更让她添了食欲,竟将一碗炸酱面都吃光了。
林燕然又给她端上汤。
“煮面的清汤,原汤化原食,解腻。”
她便又将汤也喝光了。
林燕然也刚好吃完第二碗炸酱面,她咕噜咕噜端起汤碗,一口气喝光,冲她笑了笑。
而后便起身收拾碗筷放入食盒中。
有琴明月本以为她还要陪自己说会话,林燕然素来都喜欢这般陪在她身边,找她说话,她总是有很多有趣的话,言语诙谐生动,驱除她的焦虑和不安,她其实是喜欢的。
可没想到这次她收拾完食盒,提着便要走。
她心里忽然慌乱起来,忍不住喊了一声:“燕然。”
林燕然提着食盒回头:“娘子,怎么啦?”
她神情关切,眼睛里含着笑,温柔地看着她。
有琴明月嗓子涨涨地,却不知道对她说什么,她努力了半晌,才挤出干巴巴两个字。
“谢谢。”
林燕然的神情微微顿了一下,旋即露出更大的一个微笑来,她定定看着她,轻声回应:“不客气。”
然后她便提着食盒出门去了。
有琴明月呆呆地坐回椅子上,好一会儿没能回神。
上一次她说谢谢,林燕然可不是这般回答的。
她当时答她: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可这次她说:不客气。
她忽然感觉到难受,下午的时光,也因此变得漫长起来。
后来过了许久,她忽然想起来,她忘了问她伤势怎么样了?恢复了一些吗?还疼不疼?是啊,有这么多话可以说,当时为何偏偏说了谢谢二字。
深夜时分,沈琴心悄悄来向她汇报。
“殿下,所有事如计划进行。”
她紧绷了一天的思绪,为之短暂松懈下来,君臣道别,她回到了寝殿。
林燕然已躺下了,给她留了半边床。
她悄悄躺在了她旁边。
林燕然像是被她惊醒了,拱动着贴来她身上,将她抱住了。
“娘子,累不累?”
她声音懒洋洋地问,脸也朝她挨来,被窝被她暖的热乎乎的,她的脸庞也热乎乎的,立刻令她冰凉的脸颊感受到灼热,灼热渗透肌肤,带来了一股亲密又轻松的感觉。
她难受的感觉,也因此削减了许多。
“不累,你伤势好些了吗?”她问。
林燕然道:“好多了,娘子你别担心,快睡吧,已经很晚了。”
她伸手在她眉心抚了下,似是在感触她有没有皱眉,摸到没有皱纹,她便缩回了手。
有琴明月抿住了嘴唇。
其实她想同她多说几句话的,可没想到头次生出这样的念头,就被她催着睡了。
林燕然也没再说话,很快睡着了。
有琴明月暗自郁闷了片刻,也在她暖融融的怀抱里睡去了。
第二日。
一潭死水般的早朝上,忽然发生了一件新鲜事。
一直在朝堂上安分守己的云家家主云峦,忽然出列。
“启奏陛下,神瑶泱泱大国,陛下圣明君主,怎可令东宫之位一直空悬?嫡长公主聪敏睿智,恭顺和柔,又是皇后嫡出,国之嫡嗣,臣恳请陛下册封嫡长公主为储君,以安臣民之心,以威服四海!”
此言一出,立刻令朝堂起了阵阵喧哗,有琴曜的脸色倏地变了,难看至极,他打算与北蛮和亲的事人人皆知,云家却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要他册封有琴明月为储君,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但是云家乃是按照规矩启奏,并无任何冒犯之处,而他的话说出来后,朝堂起了喧哗后,便再无任何动静。
有琴曜看向自己阵营的苏穗,示意他出来反驳云峦,或者指使个人反驳,将这股歪风邪气打压下去,可是苏穗眼观鼻鼻观心,跟没看见似地。
有琴曜气得咬牙,只能板着脸说道:“储君之事,事关重大,容后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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