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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铭咽了口唾沫,终究还是抵住了诱惑。
“改日。”
“改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今天先别了,过几天,日后再说。”
好不容易才从钱美娟的纠缠下脱身,秦铭沿着这条破路往里走。
还别说,真让他看出了些许端倪。
烂泥沟村虽然穷,可发展极为不平衡,村东和村西,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
以宋家人为聚集地的村东头,大多数村民们已经住上了砖瓦房,老房子只是少数。
而村西这边,大多数的房屋结构,都是三四十年前的风格,黄泥加红砖搭建成的老房子,这种墙壁不结实,一场暴雨就能冲垮。
而这条寡妇大道左右的房子看起来就更穷了,甚至还有许多土坯墙。
秦铭推开了第一户人家的破旧木门,院子里坐着一个老太,正在铡草喂羊。
两只瘦骨嶙峋的小羊羔在羊圈里饿的吱哇乱叫。
“大妈,忙着呢。”
秦铭进门打招呼,不料,一个没注意,旁边窜出来一条大黄狗,冲着自己汪汪的叫了起来。
妈呀!他被吓了一跳,好在黄狗是用绳子栓柱的,这才没有咬到自己。
“闭嘴!”大妈颤巍巍的拄着拐吓唬了一下大狗,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你找谁?”
“大妈,我是咱们村新来的村支书,我叫秦铭。”
一听说是村里的领导,老太太连忙热情的招呼。“来,领导,屋里坐。”
“进屋就不用了,咱们就在门口说说话吧。”
看了一眼被熏黑墙壁的堂屋,秦铭摆了摆手。“大妈,您家里就你自己吗?”
一说这个,老太太拄着拐,眼神一黯。“一个女儿已经嫁人了,前年老头子刚走,就剩一个儿子。”
“儿子呢?打工去了?”
“因为抢水浇地,儿子跟宋家人打架,打伤了人,被抓去坐牢,已经三年了。”
“家里值钱的物件都拿去抵债赔钱了,什么也没有了。”
打量着这个一贫如洗的家庭环境,还有老太身上破烂带补丁的衣服,秦铭心中满是惆怅。
这个家已经穷到这份上了,别说修路的钱了,哪怕是温饱,恐怕都是个问题。
简单的聊了两句话后,秦铭选择离开,想去下一家走访。
可在这时,老太太丢掉了手里的拐杖,扑通一下跪在了他的跟前,情绪激动的说道。
“领导!书记!我儿子是冤枉的啊!”
“大妈!别跪,咱有话好好说!”秦铭连忙侧身躲过老太太的下跪,把她搀扶起来。
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着心中的委屈。“三年前,抢水打群架,把宋建材打残废的人,根本不是我儿子,我儿子是被栽赃陷害,替人顶罪坐牢的!这几年,我和我老伴,一直在向村里,向镇上反映,可没有一个回应。”
“我老头子咽气的时候,都还记挂着儿子洗刷清白这件事儿,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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