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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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第2页）

杀戮之都的街道永远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血雾，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腥气。千仞雪裹紧了斗篷，快步走在石板路上。她的靴子踩过一滩暗红色的液体，溅起几滴粘稠的水珠。

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门窗紧闭，偶尔有几家开着的，橱窗里陈列的也都是些兵器、毒药之类的物件。千仞雪皱了皱眉，她已经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却连一家卖普通衣物的店铺都没找到。

“这位小姐，需要帮忙吗？“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千仞雪猛地转身，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短剑上。那是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脸上布满皱纹，浑浊的眼睛里却闪烁着精明的光。

“我在找卖童装的店铺。“千仞雪警惕地说。

老妇人咧开嘴笑了，露出几颗黄的牙齿：“童装？在这杀戮之都？小姐可真是会开玩笑。“她顿了顿，“不过我倒是知道一家，在最里面的巷子里。“

千仞雪跟着老妇人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两边的墙壁高耸，几乎遮住了所有的阳光。巷子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地上散落着不知名的骨头。

“就是这里了。“老妇人指着一扇破旧的木门，“不过“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千仞雪一眼，“那家店的老板脾气古怪，小姐你可要小心。“

千仞雪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扑面而来。店铺里光线昏暗，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童装，从婴儿到少年的都有。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正在柜台后面整理衣物，听到门响，头也不抬地说：“本店不欢迎客人，请回吧。“

“我需要几套少年的衣服。“千仞雪说。

男子这才抬起头，他的眼睛是罕见的紫色，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看透人心。“少年？“他冷笑一声，“在这杀戮之都，能活到少年年纪的孩子可不多。“

千仞雪没有接话，而是径直走到一排衣服前挑选起来。她的手指抚过一件深蓝色的长袍，料子柔软，针脚细密，显然是上等货色。

“那孩子多大了？“男子突然问道。

“岁左右。“千仞雪随口答道。

“身高呢？“

“大概到我肚子上面一点。“

男子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他的动作很轻，几乎听不到脚步声。千仞雪注意到他的右手小指缺了一截，断口处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这件如何？“男子取下一件墨绿色的长衫，“布料是特制的，能防一般的刀剑。“

千仞雪接过衣服仔细查看，确实如男子所说，布料坚韧却不失柔软。“就这件吧，再来几套换洗的。“

男子又挑了几件衣服，一边打包一边说：“那孩子是你的什么人？“

千仞雪的手顿了顿：“只是路上捡到的。“

“是吗？“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在这杀戮之都，好心可是会要人命的。“

千仞雪付了钱，正要离开，男子突然又说：“小心点，最近城里不太平。“

千仞雪的心猛地一跳，但面上依旧平静：“多谢提醒。“

走出店铺，千仞雪加快了脚步。街道上的人似乎比来时多了些，她能感觉到有几道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她的手悄悄按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出手。

转过一个街角，千仞雪突然停下脚步。前方站着三个彪形大汉，每个人手里都握着明晃晃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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