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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自己。
小时候,在巷子里遇到野狗时,她就是这麽做的。
不和它对视,不和它有瓜葛,就那麽冷清清地走过去。
当自己,当野狗都不存在。
她每次都能靠这个办法,躲过野狗的侧目,全身而退。
现在,她觉得满教室都是野狗,都在耸着鼻子,极力地嗅着。
他们或许是想捕捉到她身上恐惧的味道,绝望的味道,异类的味道。
她屏住呼吸,努力当自己不存在,当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
她安静,四周也安静,微妙的平衡,只有头发丝那麽细。
或许只是一个呼吸的差池,她就会被扑倒在地。
下一秒,环伺的野狗们会疯狂地扑上来撕咬啃噬,把她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余天然喉管悬在那根细如发丝的冰韧上,面不改色地苟活着。
不久以後,四周那些好奇的丶探究的丶惊恐的,各色各异的目光渐渐收了回去。
上午的课间操,余天然没有去参加,班主任默认了她旷操的行为,一连好几天没管她。
余天然头埋在书本间,等待走廊里乌压压的人群过去,窗外嗡嗡的说话声如潮水般褪去。
十个班的学生都去操场了,余天然这才敢抬起头,看向空荡荡的走廊。
教室面朝走廊的窗户大敞着,窗台上放着盆绿萝,叶子昂然的绿意,冲散了所有的死寂。
那绿萝还是高一时候,她从家里抱来班上的。
同学有的抱了多肉来,有的抱了虎皮兰。
养了半年多,只有她的绿萝活得最茂实。
余天然脑海里依稀记得,她和同学用洒水壶给窗台上那一排盆栽浇水的画面。
他们有说有笑,比着谁抱来的植物长得最好。
阳光夺目,天空湛蓝,风里带着夏日的气息。
那时稀松平常的快乐,现在回想起来,就像上辈子的事。
现在班上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话,包括从前最好的朋友。
她像瘟神一样,走到哪,周围的人都避之不及。
可做错事的,明明不是她。
余天然确认走廊里再没有一点声响,这才起身慢慢走出教室。
每天都是这样,趁同学们上操时,她才溜出教室去上卫生间。
等上操的队伍闹闹哄哄地回来时,她已经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仿佛从没有离开过。
她像个老鼠,活在阴暗的角落里,不敢见天光。
从卫生间出来时,她下意识扫了眼一旁的楼梯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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