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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璀璨的,泪眼朦胧的,表情不屑的…
吊着威亚的,跳着舞的,特写泪痣的…
全都是他。
不同的都是他,唯一不变的只有每幅画右下角大写的字母z。
陈灼是个情绪十分内敛的人,应寻一直都知道。但这展厅里的每幅画,和中间用草书写着的「灼见」两个大字,此刻都在他耳边喧嚣着它主人内心澎湃又激烈的声音:
我好爱你。
我好爱你啊。
于是应寻就红了眼睛,颤颤巍巍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难怪要让那狗东西一块儿来,他确实得来。”
然后陈灼两只手就被他捧在手心里,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对上应寻蒙了层水雾,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漂亮眼睛,陈灼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放低声音哄着,“早就好透了,画这些没什么感觉。”
水雾到底还是凝结着落了下来。
陈灼笑着叹了口气,“别哭啊。”
“……”忍了忍,应寻眼泪掉的更急了,就干脆连声音也放开了,哑着嗓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呜咽的哭了起来。
听着难过极了。
陈灼盘着腿坐在边上,轻轻揉着他的发顶没再说话。
哭了一会儿,应寻抬起脸,还有些哽咽:“这里…这里有监控吗?”
“有的。”
“啊…”应寻明显的遗憾了:“流氓瘾犯了,想狠…狠狠亲你几口来着。”
陈灼手指顿了顿,看着应寻泛红的鼻尖和湿润的睫毛,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拨弄了一下。在理智的叫嚣中还是迅速的抬着他的下巴吻了过去。
两人在灯光微暗的展厅里接了个淋漓尽致的吻。
应寻喘息着问:“…不是说有监控么??”
“没来得及说,这里的监控有声音。”陈灼轻轻替他擦去了唇上残存的痕迹,安慰道:“我去删了就行,一回生二回熟了。”
…
在很久之后的某天,保安值夜班无聊,回想起自己之前偶遇明星的事,想调出监控看看当天馆内的画面。结果就惊奇的发现,当晚那一个多小时的记录全冒着信号不良的雪花。
保安懊恼的直捶桌子:这信号差的真不是时候!
今非昔比
展厅正式对外开放三个月。头一个月里就算半夜蹲着0点的刷新,也难预约。
国画班的一众人等和陈放工作室的社畜们拿着早鸟通行证,去展厅的时候恨不得对着每张画都狂拍几百张,再横跨n个app发八百个定位,昭告所有人自己先看着了。
可惜安检的时候把手机全收了,甚至连智能手表都不让带进去,别说昭告天下了,想自己留念都没门。
鹿尘挑了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带着工作室一众纹身师,浩浩荡荡的领着已经称不上是早鸟票的早鸟票,挤进了展厅。
虽然都很有素质的没发出什么动静,但这群人括耳的括耳,脸上带钉的带钉,外套衣领下隐约可见的大面积刺青,还是引来了一众侧目。
鹿尘早八百年就习惯了这种打量,旁若无人的踱步在画作之间,动作散漫的像是在自家客厅。
眼尖的人看到这群“二流子”脖子里挂着的早鸟通票,和同伴无声的交换起了诧异的眼神:
z神怎么还有这种…朋友?
小声的惊呼从展厅入口处传来,正在交换眼神的两个人下意识地循声望了过去。下一秒就跟着捂嘴尖叫了起来。
陈灼的脸是上过热搜的,他帅的很有攻击性,让人很难忘记。这次来也明显没想遮掩,口罩帽子都没带,明晃晃的就从展厅入口进来了,还是那副毫无表情波澜不惊的神情。
鹿尘看的牙痒,等人稍微走近一点就忍不住开口呲他:“不是说不来?”
“嗯。”陈灼轻描淡写的回:“怕你偷画。”
几个纹身师都乐了,两人的对话也没压着声音,周围离得近的听了也跟着乐。
不爱说话的果然都是隐藏的嘴炮,z神呛人的功夫不比画画差。
鹿尘一向容易红温,被呛了下气的又是一阵吱哇乱叫。原本对这群纹身师还有些侧目的人这会儿都带了点善意的笑。
陈灼也不搭理他,只是耐心的给小心翼翼凑上来的粉丝签了名。
粉随爱豆是真的,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气,要签名也不扎堆轰过来,都安安静静的排着队。
毕竟见到真人,还能要到签名。大几百万的粉丝里这是什么样的运气?
就在这么默契又怪异的秩序里,轮到个新粉。他看着仰望已久的大神在自己递过去的杂志上签下苍劲有力的「陈灼」二字,呆滞了几秒,问:“z神…?这签名?”
陈灼原本已经在签下一个了,听到他问就抬眼看了看,解释道,“嗯,我不在画稿之外签z,抱歉。”
“噢不不不…”这小粉丝的脸立马就火辣辣了:“我只是不知道。这个签名我也喜欢的!”
陈灼笑笑没再说什么,继续了手上流水线般的动作。高岭之花猝然露出冰雪消融的一角,这下真把离得近的几个女生看呆了。
鹿尘在边上抱着双臂,满身满脸的写着腹诽。
这面瘫平时在店里哪天不是冷冰冰的,还不肯受丁点委屈,挤兑两句就要开始阴阳怪气。这会儿在粉丝跟前倒是装的像个人。
百无聊赖的等完签名仪式,鹿尘靠近揉着手腕的人:“哟,大画师,手都签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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