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能够感觉得到,刘知远说这话是言不由衷,只是表个态罢了。刘承祐语调则毫无起伏,淡淡然地叙来:“父亲据关隘,拥重兵,功大于国,声望隆重,石重贵那庸碌之君都知惮惕,更遑论契丹主。父亲若去汴京,必不能还,纵使苟得性命,亦为砧上鱼肉。如今中原无主,华夏沉沦,父亲有河东以为凭仗,正该锐意进取……”
说着,刘承祐话音戛然而止,他意识到自己话有些多了,抬眼看了看刘知远,正见其目光灼灼而视自己,下意识地垂下了头。刘承训愣愣得看着刘承祐,自家二弟,果然只有谈起正事时,方会涛涛不绝。
“黄口小儿,敢出不逊之言,藐视天子?”注意着刘承祐的反应,刘知远目光一瞬,佯怒斥道。
刘承祐默然,稍顿,答道:“不敢。”
见状,刘知远旋即笑了,很是自然地转变话题,眼神中满带着审视:“近来孤收到了不少奏报,说你在龙栖军中又不安分了。肆意妄为,滥杀军士,擅委将弁……”
迎着刘知远质询的目光,刘承祐脸色仍旧僵硬着,眼睛如常眨闭间,平静地答道:“军中骄卒,不听将令,藐视上官,我只行军法罢了。至于委弁任职,军中强者为尊,儿以能者上,庸者下,仅此而已!”
听刘承祐的解释,刘知远注视他良久,呵呵大笑了几声。笑声中隐约透着些满意,飘荡在四周,引得不少田亩间心不在焉的文武侧目。
第4章中原易主
闲谈几许,只歇息片刻,刘承祐主动告退,扛着锄头,再度下田。刘承训作为兄长,自觉当以身作则,不肯落于后,故也拖着有些疲弱的身体,到地里,继续笨拙地刨着地。
二人去后,刘知远身边不远处一名文官,将父子的对话,收入了耳朵。透着精明的目光四下扫了扫,放下手中的耕具,步至田畔,面带笑意地对他拱手道:“恭喜大王!”
其人三十来岁,面相清癯,精神爽秀,留着一抹修得十分精致的胡须。此人名为苏逢吉,官居河东节度判官,是刘知远的心腹近臣,深得刘知远器重。刘知远性素刚严,宾佐畏而敬之,唯有这苏逢吉,竟得幸侍奉左右,察其颜色而进文簿,每有进言,刘知远亦多表赞同而少否决。总之,这苏逢吉在刘知远这儿混得很不错。
“哦?”刘知远对苏逢吉的态度较他人确是亲善许多,竟然对其露出了一个常人难见的笑容,好奇问道:“何喜之有?”
苏逢吉显得很恭敬,谨躬而立,眼睛扫向远处的刘承训与刘承祐:“世子端谨孝敬,温厚有容人之量;二王子虽寡于言,然果敢严毅,腹有经略。有子若此,难道不是大王的喜事吗?二位王子,皆是龙凤之姿,天日之表……”
苏逢吉这马屁拍得响亮,且拍到了刘知远的心坎了,不过其表情严肃到底,应道:“孤这二子岂当得此等评价?唔……不过大郎秉性醇厚,确是不假,至于二郎——”
话音一顿,刘知远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深邃:“这半岁多以来,性情大变,御人过肃,言行尖刻,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刘知远显然是将苏逢吉当成亲近之人的,对两个儿子的评价,却没有一点遮掩的意思。跟在刘知远身边也久了,也大概明白其顾虑所在,但苏逢吉不敢贸然发表什么意见。
垂首复仰,眼神中透着些机灵之色,苏逢吉神态自然地带偏话题,话里带着点暗示:“二王子方才之言,却也不无道理,大晋已亡,中原无主,胡虏猖獗。大王确是应该积极进取——”
苏逢吉显然是准备长篇大论的,但被刘知远粗暴地打断:“竖子之言,岂可当真?”
见刘知远“发怒”,苏逢吉面色反倒愈显轻松,不慌不忙,自顾自慢悠悠地说着:“河东形胜之地,自古以来,据之可成王业。远的不说,当年晋王拥之,以抗强梁,及庄宗灭梁,大唐所以兴也;十年前,高祖镇河东,以一隅之地而抗天下,长驱而直入洛阳,大晋兴于此也;如今大王拥兵数万,民且安,兵且壮,中原沉沦于异族铁蹄,若纵河东之雄,南下中原,帝业可期也……”
“闭嘴!”听苏逢吉道出如此直白的“逆言”,只见刘知远怒状骇人,狠狠地瞪着苏逢吉呵斥道。
苏逢吉有些意犹未尽,但迎着刘知远的目光,还是识趣地闭上了嘴。他自认猜出了刘知远的心思,然而此刻直面其那凶狠的眼神,心头仍旧不免打鼓。北平王刘知远,可不是个善人,身体不禁哆嗦了一下,苏逢吉赶紧深埋下头。
耳边传来刘知远的激切之言:“此等悖逆之言,再敢言语,孤绝不轻饶。孤简拔于高祖,长受国恩,自当图报。晋室衰微,天子蒙尘,落于契丹之手,孤身处千里之外,未及援助,已是痛彻心扉,愧悔难当,岂敢有此等悖逆妄想!勿复此言!勿复此言!”
刘知远那动情的模样,仿佛真的一样。苏逢吉也是个聪明人,眼珠子提溜闪了几圈,长长作揖:“大王之忠心,臣下明白了。臣下滥言造次,还请大王责罚!”
“再复此论,必严惩不贷!”轻哼了一声,刘知远起身拂袖而去,似乎真的生气了一般。
见状,苏逢吉赶忙与几名牙将亲卫缀行而去,脸上不见一点慌张。
刘知远答苏逢吉之言,当然是言不由衷,瞎扯的了。他要是真忠诚于晋室,在晋朝与契丹长达五年的对峙鏖战期间,也不会稳守关隘,坐观成败了,且还偷偷地收容散卒,壮大自己势力。中渡桥之变,杜重威全军而降,汴梁危及之时,也未见他有勤王援护动作。耶律德光入汴,见诸节度争相觐见,又毫不犹豫地派人携重礼诣殿而拜,大表忠心……
就刘知远的动作便可知,他是有野心的,事实上到了他这个名望地位,是不可能没有野心的,且不进则退。这段时间以来,河东文武已经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给他旁敲侧击了。苏逢吉讲得虽然大胆直白点,但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刘知远的态度如此“坚决”,只有一个原因,时机未至。一者,天下局势仍未明朗,虽有耳闻契丹主耶律德光在中原的暴政与聩行,士民虽有激烈反抗,却还未成规模。二者,刘知远心里也是有些发虚的,耶律德光属下胡汉几十万大军,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他可不愿拿他苦心于河东经营的家底去与契丹人硬碰硬。
刘知远此时的做法,就一个词,观望。
刘知远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一阵波澜,田间锄地的文武臣僚各个侧目而望。刘承祐也下意识地瞄了瞄,不过很快便有埋头专注于翻土,一亩之数,必须达成。
北平王离去后,很多人都开始偷懒了,这场作秀,显得有些虎头蛇尾。最终,只有刘承祐与少数位卑之官吏,足额完成了锄作。那寥寥几名文武将吏,都被刘承祐默记于心。
大变之临,必有异兆。在这万物复苏之时,春暖花开之际,晋阳内外始终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氛。傍晚时分,南城城门指挥使上报,忽有“妖风”起,城头“晋旗”拦腰而折。刘知远以此问左右,无以对,唯有苏逢吉担当了解惑的角色,言此乃上天警示,恐有剧变。刘知远默然无语,时值今朝,还能有怎样的变故。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前世时宴守护长大的弟弟,为了利益将他卖给高高在上的驭灵师,最终玩弄凌虐致死。时宴戴着祖传的吊坠重生成为天生眼盲的家族废物。他很快现,在吊坠的帮助下,他不...
众人皆知,宋可欣是寄养在他家的童养媳。却没人知道,她喜欢的是哥哥。初次见面,她哥哥他弟妹?人们都说,陆屿白是天之骄子,是云巅之上似火的骄阳,无人能与之相配。而她只知道,他是她青春热烈的开场你还小,不能谈恋爱。成年了就可以了吗?宋可欣做梦都盼着十八岁的到来,那一天终于到来了。陆屿白却牵...
永不相见,永不怀念白向婉陆秩然完结文精品阅读是作者业余又一力作,件一件都告诉了我,还说你很后悔做这些。陆秩然说过,当初他就该听劝,不娶我这个无法生育的女人,结果让他白受五年耻辱。他还说过,当初就该让校霸继续欺负我,太早救我导致我非但不感念他的大恩,还蹬鼻子上脸。他总是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然后在我们的婚姻里为所欲为,直到现在和小三有了孩子。眼泪滴落在日记本上,把字迹晕开。我生怕会弄坏了日记本,不能改变过去,慌忙将它擦掉,结果太用力,一下就把纸张给弄破了,撕成了两半。惊恐之际,我突然发现眼前的一切变成了医院病房。在我面前有一个腹部缠着厚厚纱布的18岁少年。他脸色苍白,疼痛的伤口牵扯着眉头紧蹙。18岁的陆秩然一手捂着被血染红的纱布,一手艰难地写字回复,嘴里念念有词。婉婉,你放心。我会保护你,我...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空间综武侠狐狸精穿越契子渡劫加快脚步,马上就到天山脚下了。我知道了,大哥。本来清静祥和的山脚下,突然被一群风尘仆仆赶路的大汉扰了平静。哎,这都是这个月的第几波人了。原挑着扁担走在山路一侧的农夫,见这群人气势汹汹,早早停在一边让道。等...
十八线女演员时锦穿进自己演的剧本里,成了和她同名同姓的恶毒女配,她是臭名远扬的将军府大小姐和千霜阁的小师妹,是皇权争斗的工具人,更是惨死的大冤种,为了掌握自己的命运,一心想远离朝堂,找个普通人嫁了,于是看上了浮梦轩的老板凡华,于是她开启女追男戏码。知鹿小姐凡公子被人打了时锦什么我时锦看上的人他也敢打,看我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