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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歹是姑娘院子里出来的,即便是犯了错但若是真有冤屈,我定会如实回禀姑娘。”
后面的话自是宽慰夏晴的。
“我已经连着三日未曾吃上一口饭食了,便是往常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吃些残羹剩饭,我不愿孝敬她们,不愿认干娘她们便故意安排我做重活,一到用食时便让我去做活,说是给我把饭食领回来,但到了我手里便是只剩下残羹剩饭了,我不想被活生生饿死,我宁可求个痛快。”
夏晴被磋磨的逐渐麻木,她曾想过不顾一起去望月居告上一状,想来是察觉到了,她们便开始拘着她不让她离开浆洗房。
她去求管事娘子做主,只换来一句‘为何她们偏偏针对你,若不是平日里耍滑躲懒惹了众怒。’
她是真的无法了,便想一死了之。
苏叶请了府医过来,夏晴却是虚劳之症,这般症状多出于穷苦人家,逃荒之人身上。
夏晴强撑着所剩无几的力气,哭诉了她所遭受的冤屈,得了苏叶定会为她做主的承诺才支撑不住晕睡了过去。
荣安伯府中但凡有些门路的家生子,宁可掏空银钱也是不愿意来这浆洗房当差的,便是去倒夜香刷马桶也要比浆洗房来的好。
虽说脏臭了一些,但倒夜香可出府,平日里私下帮府内不能随意出府的下人带些不犯忌讳的物件也是能赚点跑腿费的。
故而浆洗房当差的丫鬟婆子大多都是犯了错的下人,自是鱼龙混杂。
苏叶见她们一个个巧言善辩,颠倒是非的嘴脸便觉得腻烦。
“若是都不愿说出实情,那我便只好回禀了五姑娘,想来赏了板子便会有撑不住的。”苏叶作势便要离开。
浆洗房的管事娘子韦娘子这才变了脸色。
她原想着苏叶年岁不大,糊弄过去便是,待往后她也敲打底下那些个老货们,勿要太过了便是。
“苏叶姑娘消消气,也不能只听信夏晴一人之言不是,浆洗房不同旁处,全是洗涮的活计又哪里会分轻重,邓婆子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邓婆子髻边生出了冷汗,她心里知晓此事闹到这般,连府医都请了过来定是不会善了,自是怕了的。
“苏叶姑娘,老奴也是心疼夏晴孤零零一个人,在府里也没个亲近的,便想着认个干亲,也能名正言顺的照顾她一些,谁能想她不领情便罢了,还到处冤枉老奴是看上了她的月钱,老奴冤枉啊!”
邓婆子抬起手抹了把脸,摆出一副负屈含冤的样子来。
苏叶瞅着着实觉得膈应,似笑非笑道“你这叼婆子倒是心善,善到不给她吃食,其用意还需我说明不成。”事情真相摆在眼前,净还这般不知悔改。
“老奴真真的冤枉,只不过是,只不过是想着拘一拘她的性子,让她知晓好赖罢了,哪里想她身子骨竟这般虚弱,不过少吃几口就要死要活的。
况且老奴也不是故意的,这入了春,这几日连连下春雨,这洗涮好自是外面晾不得,便只能烧火烘干,这般自是离不得人的。”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看好她,待我禀了五姑娘再来处置。”
苏叶眸中满是厌恶,这般见不得人的小伎俩她自是明了。
荣安伯府的月银除了本人去账房领取外,若是有同在府里当差的家中长辈也是可以的。
底下那些婆子们又不像管事娘子那般有的是人凑上去讨好,若是想白得些银钱自是要有名头的,那便是认干亲。
认了干亲,作为干娘自是能替干女儿领月银的。
府中毫无根基,家里也没有门路的,或是得罪了人需寻庇护的,亦或者想找个靠山帮着寻出路的末等粗使小丫鬟们,最是乐意认干亲的。
吃穿用度府里都是管的,何况末等的粗使小丫鬟寻常也是不得出府的,便是手里有银钱恐也是没什么机会花用的。
更何况认得干娘也不会全收走,或多或少会给零嘴钱。
你情我愿便罢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自是无人有闲工夫去理会的。
但也少不了像邓婆子这般黑心之人,夏晴不愿意便使手段逼迫着,见她豁出去要去告状,生怕受罚便起了歹意,想活生生逼死她,饿死她。
着实是蛇口蜂针。
待苏叶离开后,邓婆子瘫软在地上,口中喃喃道‘完了,完了。’
韦娘子眉目之间黑压压的透着阴沉“你这老货竟这般心思歹毒,也不晓得为你那刚刚过完满月的孙子积累些福气,这乍暖春寒的,可要多仔细些。”
下面的人得了孝敬自是要上交一些的,韦娘子得了好处自然便睁只眼闭只眼给予方便了。
邓婆子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她自是听出了韦娘子的话外之意,面如死灰般微微点头。
此事自是要她认下所有,不得牵连旁人。
程寰玥知晓后,脸色倏然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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