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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主的奴才,自是可诛之。
但她真的不愿,若是早知五姑娘是要进宫的,她就应凡胎浊骨些,不该表现得敏而好学,千伶百俐的,老老实实做三等丫鬟便好。
如今这般自是懊悔无及,即便不愿苏叶也知晓如何选择。
五姑娘多谋善虑,想来是有一搏之力的。
程寰玥倚靠在美人榻上,朱唇轻启“一入宫门深似海,我虽出身荣安伯府但宫中比我出身贵重之人比比皆是,你年岁尚小恐不懂其中艰难如蹈水火,大晟律法宫女需年满二十五岁方可放出宫,可你知晓宫墙为何是赤红色吗?”
苏叶轻轻摇了摇头。
“那是血染红的,在宫中每走一步均是举步艰难,若走错了勿说护住你,便是我也是自身难保的,这般你还愿随我进宫吗?”
“奴婢愿意。”苏叶眸中满是坚韧。
“你可要仔细斟酌好,选好便不得回头了。”
“姑娘奴婢愿意,若非您带着奴婢跟奴婢的阿爹阿娘,奴婢此时还在边城老宅,恐已然成了那未开化蛮夷之人的刀下魂了,奴婢这条命是姑娘您的。”
对苏叶的回答,程寰玥自是满意的。
亲自扶她起来“既然这般,往后便是咱们主仆二人相依为命了,这几日你便不用在我身边伺候了,去庄子上陪陪你阿爹阿娘。”
苏叶自是满脸感激,待她躬身离开后,程寰玥看向木棉道“待我入宫后庄子上便交于你了,按宫规每隔一季宫女便可在顺贞门隔栏同家人相见。”
“奴婢定不负姑娘所托。”木棉眸中蓄满了泪珠子,虽离姑娘入宫还有些日子,但她却是已然不舍了。
林娘子苏忠二人知晓了苏叶要陪同五姑娘入宫后自是不舍。
林娘子眼眶泛红,那泪珠子便如同控制不住的决堤河流般。
“这可如何是好,以后阿娘还能见到你吗?”
“怎会见不到,按大晟宫规每隔一季宫女都可在顺贞门隔栏同家人相见,到时阿娘阿爹记得来看我,若是有不明的地方便去寻木棉姐姐,一年可以见四次呢,等女儿年满二十五岁就会被放出宫了,待那时女儿就再也不会与阿娘阿爹分开了。”
“要二十五岁才能出宫吗?那时你便是老姑娘了,如何说得好人家,想来是要做填房后娘的,叶儿你听阿娘的话,咱们不进宫可好,咱们去求姑娘恩典给你放了籍,这般你也能同巧玲那丫头一样嫁给良民了。”
“阿娘您可知,宫女出身便是官身也能配得的,您自是无需担忧女儿将来。”苏叶宽慰林娘子道。
林娘子闻言眸中一亮“可不能哄阿娘。”若是能嫁给官老爷,哪怕是填房也是高攀的。
林娘子稍稍安了些心,只是依旧舍不得苏叶。
哄好了林娘子,苏叶微微松了口气。
她私下给了林娘子五百两银票让她收好,若是五姑娘在宫中未能荣得圣宠,更甚者失了命,想来她也是活不成的。
五百两银钱足够她阿爹阿娘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自古财帛动人心,再
多便并非好事了。
前路漫漫,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五姑娘谋谟帷幄,待进宫后她只需敬终慎始,不给五姑娘拖后腿,锦绣前程也并非不能想的。
唯一棘手的便是那封密信,宫中宫规森严,她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封密信带进宫去应是痴人说梦。
但若是让这封密信离开她眼皮子底下,恐难安枕而卧。
原先圣上只有祚王一子,自宫内林嫔有孕生下小公主后,后宫也是接二连三的传出喜讯,虽有些并未能保住,但明眼人自是能从中看出端倪的。
圣人身体应是出了问题。
苏叶知晓祚王非圣上亲子之事,圣上身体定是人为,如今想来圣上应是养好了,若是将来五姑娘生下子嗣,那个位置定要图谋的。
她手中的这封密信至关重要,自是不能毁了。
苏叶正在犯愁之际,余光瞟见佃农家的孩童正在河边玩扔石头打水漂,她眸中一亮想到了法子。
她先用蜡在蝴蝶剑簪接口处仔细涂抹,又觉得不保险,把整个蝴蝶簪都涂抹了一遍蜡油,又用细棉布包裹好,外面还包裹了几层桐油布。
寻来了两块青砖,中间掏空后把包裹好的蝴蝶剑簪放进去,两块青砖合在一起用麻绳捆紧,外面又包裹了多层桐油布,再用绳子系结实。
她准备带回荣安伯府,届时沉到五姑娘院中水井里,待五姑娘入宫后便是三房世子爷袭爵当家做主后也是不敢动五姑娘院子的。
苏叶压在心中的这块大石终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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