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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瑶华宫已然今非昔比,可谓是华贵非常。
不像程寰玥刚刚入宫时那般,因地处偏僻,外围宫墙爬满藤蔓,内务府杂役宫人修整拽下藤蔓时些许墙皮也跟着脱落,便是修补了也显得斑驳荒凉。
随着程寰玥得盛宠,圣上连连晋封,内务府吕嬷嬷也暗自投诚,再加上程寰玥轻财好赏,出手极为大方,故而内务府杂役宫人对瑶华宫修缮自是用心用意。
便是外围宫墙不仅重新粉刷,还精心描金,知晓程寰玥喜海棠便在墙外移植了一片海棠树,宫内主殿前也砍掉了原先的柳树,种上了海棠。
待来年花开时定是一片似锦的绚烂色彩。
除此外还在主殿旁种上了石榴树,寓意多子多福,更不用提殿内的精致奢华,二夫人林氏跟着内务府吕嬷嬷进了瑶华宫后,便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那般,眸中满是惊羡。
入宫前内务府专门派了教习嬷嬷教导其宫中规矩,二夫人林氏学的极为认真,故而很是懂礼的像程寰玥福礼跪拜。
这一跪,二夫人林氏是心甘情愿的,她原本就是荣安伯府的庶子媳,真较起真论起来也算不得程寰玥正经的长辈,更何况程寰玥如今已经不是当初的荣安伯府嫡出五姑娘了。
她是从二品华嫔娘娘,地位何等尊贵。
便是其阿爹阿娘活着,也需行跪拜之礼,何况她这个隔房的婶娘。
“婶娘快快请起,这般折煞本宫了。”
程寰玥开口后,苏叶便上前搀扶起二夫人林氏,扶她入座。
按大晟宫规,吕嬷嬷自是要在一旁守着的,但其如今已然投诚了程寰玥,自是不会这般没有眼力见的。
吕嬷嬷面露谄媚,语气讨好道“娘娘,奴婢想同奴婢侄女红樱儿说几句贴己的话,还请娘娘赏个恩典。”
程寰玥满意吕嬷嬷识趣,从手腕上取下一条玉镯子亲手为吕嬷嬷戴上“嬷嬷这般见外做甚,今儿个劳烦嬷嬷一路上照顾着本宫的婶娘,辛苦了。”
吕嬷嬷笑的眼睛都成了一条缝,直接跪下行了大礼才躬身退出内殿。
这一条翡翠玉镯少说也值几百两银钱,华嫔娘娘入宫满打满算也不过三月有余,她在娘娘这里接的赏已然足够她日后出宫荣养的了,她如今只盼着娘娘能荣宠不断,若是能平安诞下小皇子,吕嬷嬷掩下眸中的云霓之望。
红樱儿见到吕嬷嬷便如同见到主心骨一般,她虽是在内殿伺候主子,但同王盼儿比起来便稍有些不如意,心里自是觉得憋屈。
吕嬷嬷听言后便板起脸来斥责道“你这脑子如何长的,为何要同王盼儿争,她可是为了华嫔娘娘去鬼门关绕了一圈,你如何能比,收收这般小女儿家的作态,若非因我你便是连安兰、丝竹都不如。你便记得,不要同苏叶、王盼儿争抢,老老实实伺候着娘娘必然少不了你的好,待你到了年岁求了恩典,好日子在后头。”
红樱儿眼眶微微泛着红,吕嬷嬷所言她自是明了的,只是心中微有不服气,当初若换做是她,王盼儿能为主子做的,她也能。
“我只是同您发发牢骚,从未表现出来过。”
“这般还算你知事儿姑姑不会害你。”
殿内,程寰玥看向二夫人林氏道“婶娘,祖父身子可好转了?”
“自是好了些,如今已无大碍,娘娘您无需挂念。”
程寰玥微微颔首,不紧不慢的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又道“林嫔之事,想来是给婶娘添了麻烦,虽不是本宫之愿,但奈何世事难料。”语罢程寰玥微微叹了口气。
林氏忙道“这话怎能这般说,明明是她不惜福,落得如今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哪里怪得了娘娘您。”
两人闲聊了几句才说起正事来,二夫人林氏自然不是那没脑子之人,程寰玥愿为她做脸,她也知晓其想听什么。
便把世子程子慎同都察院左都史姚祉之女姚玲芯定亲之事说与程寰玥听。
“那姚玲芯虽是个可怜之人,做了望门寡这些年一直在京郊灵泉庵住着,是忠国公府的四公子从中牵的线,但想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林氏顿了顿随即压低声音道“我总觉得伯爷突然晕厥过去,同此事脱不开关联,便是我这一介妇人都知晓圣上对忠国公府心生不满了,连祚王的脸面都不顾及直接降了淑妃的位份,想来便是那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了,旁人躲还来不及,可咱们的好世子爷却硬是往上凑。”
都察院左都史姚祉生母是忠国公夫人是同胞姊妹,有这等关系在定然是其亲信,程寰玥微微垂眸,想来二婶娘猜测是对的,祖父突然昏厥定是因此事。
程子慎还真是让她惊喜,这般倒省了她出手,如此就看她的好祖父如何抉择了。
想来是舍不得,故而气怒攻心。
程寰玥只觉心中痛快,荣安伯府早便从根子上烂掉了,只可惜她这些年来运筹帷幄,铺谋定计却是忽略了谨哥儿,让他走了歪路。
棋差一招,险些满盘皆输。
故而也因此,程寰玥便知晓了,筹码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永绝后患,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程寰玥下意识伸出手抚摸还未显怀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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