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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姑娘再不受荣安伯府的重视,也是上了族谱的嫡出姑娘,定的亲事自是门当户对的高门。
早晚也是要做当家主母的,届时她跟前伺候的定也是要水涨船高的。
谁能想,竟会这般快便要回盛京。
时也命也。
盛京同边城相隔万里,途中自是艰难险阻。
如若万一遇到劫道之人怕是难以有招架之力。
好在自开了关市,往返边城商队日渐增多,边城便也有了押送货物的镖局。
荣安伯府的姑娘自是不缺金银细软,更何况五姑娘作为原世子之嫡女,外祖家未失势前可是义勇侯府,原世子夫人作为义勇侯府嫡长女,出嫁时那可是真真的十里红妆,嫁妆抬进荣安伯府之时,另一头还没有从义勇侯府抬出来。
便雇佣了边城最是有名气的三家镖局护送,同时重金聘请了边城悬医阁的大夫、医女数人随行。
苏叶这还是有头一次坐马车,好在她并未有晕车之症。
即使是如此,一路上也是艰辛万难,好在均是有惊无险。
待到了盛京城外,看着眼前高耸巍峨如同入云一般的城墙,苏叶也是心之震撼。
她同林婆子就要分开了。
林婆子、苏忠两人会直接被送去五姑娘在盛京城外的庄子上。
林婆子很是不舍的拉着苏叶的手,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定要保重自己,荣安伯府不同边城老宅,五姑娘怕也是举步艰难,如若惹了事端恐是护不住她,定要谨小慎微。
“娘别担心,这些女儿都知晓,待进了荣安伯府女儿便窝在五姑娘院子里,轻易不出来,即使是有人无端挑起事儿来,也是挨不到女儿跟前来的。”
苏叶这话并非只是宽慰林婆子,她是真这般想的。
别说是在盛京了,就是在边城老宅,她也如同浮萍一般毫无根基,谨小慎微这四个字是刻进她骨子里的。
她也心知,如若真的冲撞了谁,哪怕是五姑娘有心护之,也是不易的。
这一路上她也知晓了不少内情,五姑娘身边的大丫鬟木槿姑娘竟是被后面马车里捆着的李管事糟蹋了。
一想到前夜被捆了手脚堵着嘴的的李管事‘无端’坠下马车,好巧不巧的让马蹄子踩了那处,苏叶便觉的解气。
她虽不看重这个按在女子身上名唤‘贞洁’的枷锁,但她惜命。
定会小心。
“可不许哄娘开心,定是放在心上,爹娘没有本事,能同来盛京也是倚靠着你的脸面,五姑娘心善,你也要忠心待之,定不能做那背主之人,如若有哪一日有人同你说,爹娘被捏在了手里,也定不可擅自行事,欺瞒五姑娘,可明白。”
林婆子虽是未经历过内宅阴私,但她惯是爱听戏的,戏文里唱的哪里能是空穴来风,定是有真事儿的。
苏叶听言有些忍俊不禁,但也很是认真的点头应下,也嘱咐林婆子道“娘同阿爹也要保重,如若也有恶人同您拿女儿安危说事,也万不可轻易便信了,失了方寸。”
这是林婆子未能预见的,便慌了神“那可怎好。”虽说背主不耻,但如若事关闺女的安危,这背主之事,她也是做的出来的。
“娘不信便是,我在姑娘院子里又怎会轻易被人害了去。”
荣安伯府内,世子夫人赵氏没有拿稳手上的茶盏,只听‘砰砰’两声茶盏碎在了地上,屋里伺候的丫鬟跪了一地。
“夫人何必此时便杞人忧天,即使是五姑娘抓到了夫人的错处又能如何,难不成老夫人还能向着前面的孙女,不向着您这个亲儿媳吗?更何况,夫人您所作所为也是替老夫人解心宽不是,这原先的世子爷、世子夫人没有福气走的也着实孤单些,五姑娘如若真有孝心,本就该跟着去。”张妈妈上前顺了顺赵氏的后背,轻声安抚。
她是赵氏的奶妈妈,也是赵氏的主心骨。
一个奴才能做主子的主心骨,也怪不得赵氏行事那般拿不上台面来。
赵氏握住张妈妈的手“可是米囊之事儿。”
张妈妈眼疾手快的捂住赵氏的嘴,眼中带着狠厉的看向跪在地上的丫鬟呵斥道“都杵在这里碍主子眼做甚,还不滚出去。”
随即放开还有些惊魂未定的赵氏的嘴,跪下道“是老奴逾越了,但夫人万万不可再提米囊这两个字,如若捅出去就是整个荣安伯府怕也是要不复存在的,您把心放在肚子里,即使,即使五姑娘真的知晓了,她也是不敢说出去的,毕竟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张妈妈不等赵氏叫起,便自行起身为她重新倒了茶,稳稳放在还有些微微颤抖的赵氏手中,皮笑肉不笑道“更何况,焉知张管事没能得事儿?要知晓,这米囊只要沾染上那么一丁点就是圣人怕也是难以戒掉的,届时哪里还需咱们出手,无论是您心善想留她一条贱命握住手里,还是禀明伯爷还不都是随您高兴。”
赵氏眼中闪过希冀,待那时那个死丫头怕是为了保命,也是要主动把那些好东西呈上来,献于她。
赵氏还在梦寐,殊不知此时的五姑娘程寰玥已然守在了宫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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