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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女士情绪稳定,表现自然。
“我说赵军在外头养了个外室,十来年了,但人病了,还不是得我来伺候?我心里不舒服,对赵军有怨气,我就抱怨,自己嫁给赵军时,赵军一穷二白,我和他白手起家,他倒好了,有钱就找了外室。所幸年轻的时候因为生,赵军去结扎了,虽然会乱来,倒没有私生子女的烦恼,这倒是些许安慰。”
这番证词,确实是她和亲朋好友吐槽过的。
庭上这般作证,不仅诠释了急火化丈夫的果决,还告诉众人——赵军结扎过,根本不可能有孩子,自己又何至于去咨询私生女的财产继承,或者为了规避其继承,而与箫让串通。
一番证词,让本案的动机变得不合理。
旁听席的饶女士大吼:“你撒谎!老赵还有生育能力!我们俩有女儿!你胡说!你污蔑老赵!我的孩子是老赵的!”
审判长敲响法槌:“庭警,把她带出去!”
饶女士被请出法庭。
程儒言看向审判席:“审判长,我方没有问题了。”
审判长看向检方席:“公诉人,是否还有问题要询问证人?”
公诉人拉了拉话筒:“证人,你跟金诚律所员工的对话中,全程有没有提过‘继承’和‘火化’两个字?这边必须提醒你,在刑事案件中作伪证,将面临刑事处罚,最高七年有期徒刑。”
程儒言看向林女士。
林女士淡淡笑了下:“没有。”
公诉人:“证人吕秋莲,于月日晚上,在你家中听到你与朋友通电话,你明确告知朋友,当天火化赵军,是朋友当律师的儿子指导,而你的朋友里,有儿子当律师的,只有本案的被告。而月日下午三点在医院与你见过面的金诚律所员工,就是本案被告的助理!”
吕秋莲就是赵家的保姆。
林女士:“我没有说过这些话,我不知道吕秋莲为什么要杜撰这些话。月日晚上,我根本不在家中,更不在客厅,你们可以查我家中和大门的监控。”
公诉人看向合议庭:“审判长,检方申请调查证人家中监控。”
程儒言:“反对!审判长,林女士是本案的证人,不是本案的被告人,她没有义务公开家中监控!也没有责任提供不在场证明!”
法官:“反对有效,驳回检方的申请。”
公诉人看着林女士,跟助手小声交代着什么。
法官宣布合议庭休庭,下午再审。
程儒言和萧让等人在法院附近餐厅用午餐。
程儒言说:“林女士大概率和朋友说过那些话,否则保姆也不会听到。若要说杜撰,不大可能杜撰出跟事实一模一样的事情。”
萧让知道他要说什么,淡淡说道:“宁稚不能出庭作证。”
“这不是我们愿不愿意的事情,检方一提出申请,合议庭同意,宁稚作为公民,就必须上庭作证。”
“不能让她出庭作证。”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宁稚和林女士说过什么,箫让清楚,所以才不能让她上庭。
让她说真话,还不如不出庭作证。
让她有选择地说,她又该吐了。
且她一旦出庭,检方一定会攻击她,她一个忍不住,和盘托出,更麻烦。
而程儒言想的是——宁稚上庭作证,与赵太太证词一致,加固赵太太证词的可信度,不是坏事。
他还想劝萧让,萧让已是抬了抬手:“这件事不必再说。如果法庭进行传唤,你就以‘宁稚与饶女士、与我之间都存在利益冲突’为由拒绝。”
程儒言问:“你为什么这么坚持?明明让宁稚出庭作证,是对你有利的事情。”
“她遭不住法庭质询的。”
“我听说她也是法学生,怎么就遭不住了?”程儒言也有点生气了,“如果你不让她上庭,你这官司输定了!”
当天下午的庭审,检方果然提出传唤宁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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