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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之年被吕琳嫌笨,俞非都被气笑了。吕琳见状,又开始发挥,“你看你看,还在笑,就这人……她特别狂妄知道吗,她非常自信,自信得都有些盲目了,她觉得她的东西以及她喜欢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她自己觉得好还不行,她要让你也觉得好,试问,作为她的朋友,谁没有被她逼着吃过螺蛳粉?虽然那东西确实好吃吧……就说这个行为,是一种很不民主的行为,而且她不太会看孩子,没什么耐心,上次我就上个厕所让她帮忙看一下希希,她10分钟之内给我发了20几条微信问我是不是掉茅坑里了!”
俞非忍不住摇了摇头,反驳说:“10分钟吗?你明明去了半个小时还不出来!”
“你看你看,受不得半点冤屈,就这……周序,你确定要娶她当老婆,和她共度余生?”
周序抿着嘴巴,眼神坚定得像要入党,“确定,非常非常确定!”
俞池便蹲下身把戒指盒交给一旁的锅巴,锅巴张嘴咬住盒子,由俞池扶着,颤颤巍巍站起身,走到俞非面前,俞非便也蹲下身去,张开手臂抱住了身前的锅巴和俞池,又摸了摸它和她的头,才从锅巴嘴里取出戒指盒,打开,拿出戒指,把盒子递还给俞池,站起身将戒指戴到周序左手的无名指上。
他们相视一笑——在这个潮热的夏夜,穿上郑重的衣裳,作最庄重的打扮,和最爱的人,以及那条心爱的老狗,在从小长大的院落,与彼此许诺终生,天上月是圆月,仔细看,能看得星星在闪,电风扇的力道很大,每每劲风从身畔吹过,清凉怡人——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他们将彼此拥入怀中。
◆
去年夏天决定结婚时,两人原定的蜜月旅行地是欧洲,或者南非,俞非一度连旅行计划都想好了,至于旅行经费,这些年送出去那么多份子钱,等到结婚的时候,大收一把,到时候,婚礼的礼金就是蜜月旅行的经费了——没成想如今动不动连出个小区都难……只好放弃原计划。
“但蜜月旅行是一定要有的。”俞非说得斩钉截铁。
“要么就推迟推迟?等疫情结束了再补回来?”周序说得郑重其事。
“哎哟,刚结婚你就开始摆烂啊?”
“不是,”周序笑说:“综合考虑嘛,不然现在哪里也去不了,难道请了婚假在家睡觉打牌啊?”
俞非灵机一动,“既然外面去不成,要么……去城口?”
“城口?为什么去城口?”
“凉快啊,找个民宿,在山里呆几天,城口很好玩的,有高山草甸,有原始森林,就当避暑了,不要浪费了婚假嘛!”
周序想了想,欧洲和城口,城口和欧洲……还是觉得城口更好,便点点头,“好吧,那就去城口。”
次日一早,两人果真开着周序心爱的汉兰达,从吉祥苑出发,去了雾山最偏远的区县——城口。
他们订了山里的民宿,每日穿着冲锋衣摘了口罩在森林里闲逛,偶偶遇见别的游人,俞非连忙把下巴上的口罩拉起盖住口鼻,一次,一个阿姨看了,便同俞非讲,“不戴都不关事,哎呀,深山老林的,未必还怕它狗日的病毒啊。”
周序和俞非觉得这个阿姨很有意思,便同她聊了起来。
阿姨得知两人前几日刚办完婚礼,便祝他们新婚快乐,俞非周序连连道谢,阿姨又问,“诶,你两个是啷个认识的呢,跟阿姨讲一哈你们的爱情故事撒。”
对啊,他们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呢,俞非看了眼周序,周序看了眼俞非,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还是周序简明扼要的回答了阿姨的问题:“我们是发小,一起长大的。”
一起长大的,一起长大的……
俞非了然,胸中有暖流涌起,是啊,以后,如果再有人问起他们是如何认识,她会这样回答:我们一起长大。
番外12009年,夏,日全食
又是一个百无聊奈的酷暑。
早晨被周文丽强行叫起床后吃过早餐后,俞非躺在客厅的凉板床上睡回笼觉。
雾山的7月,燥热难耐,这才9点过,电风扇里就开始呼呼吹热风,锅巴也热得不行,刚去院子里转了一圈,又灰溜溜的进到屋里来,往俞非的拖鞋上一躺,吐着舌头着急忙慌的哈气。
“叫你别出去,你不听哒。”俞非闭着眼睛数落锅巴。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啊……”锅巴哈着气,没有回应。
“滴滴……”餐桌上的手机响了,是短信,一大早的,谁会发短信过来?
绝对不会是周序,他可能还没起床,或者正在外面踢球,反正他一放假就回长溪了,每天总是晚上才给俞非发短信打电话,那会是谁呢?俞非想了想,要么是中国移动的业务信息,要么是澳门博彩的盛情邀请,懒得起身去验证,便没有理会。
继续睡。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哎呀锅巴,你真的太吵了,要么你去那边哈气,你在我脑壳边上哈吵得我睡不着。”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不行你就去厕所喝点水嘛,傻狗子,喝点水就凉快了。”
锅巴终于慢慢悠悠起身去了厕所。
“滴滴……”手机又响了,俞非开始好奇,到底是谁,却仍是懒得起身,便大声对着天花板叫:“俞池,池妹儿……”
“啥子!?”俞池睡得正香,忽地被叫醒,声音里满是不耐。
“快点起来,有事。”
“有事你说嘛!”
“不得行,你要出来我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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