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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能听见的声音似乎都有些模糊。
黎南珍还在专心应对施井蕾的问话,他却好像听不清。
这次……是不是烧得太厉害了?
嗓子干涩发疼,祁寒不受控制的咳嗽声在室内突兀地响起。
黎南珍叭叭个不停的小嘴好像被人按下了静音键,徒劳的张开,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手机里施井蕾还在坚持不懈地嘲讽:“你也就趁着人祁寒睡着了才敢搁这放话,有本事你现在去把他叫醒再来一次……”
人能乌鸦嘴到什幺程度呢?
黎南珍不想知道,她脖子僵硬得像没抹油的机械零件,恐怕轻轻一动都得发出“咔咔”声。
祁寒也默不作声,好像要把自己站成第一根带病上岗的电线杆。
电线杆有些难受,一阵压抑却仍旧听起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在身后响起,黎南珍坐不住了,强忍着脸上火辣辣烧得发亮的羞耻,去给他接温水:“不是睡着了吗?生着病到处乱晃。”
温水的重量压在手上,祁寒好像才真正被惊醒似的,接过来猛地灌了一大口,黎南珍凑过去想劝他慢点,他倒像收了惊吓似的后退一大步。
两人都因他这一举动愣在当场。
"真的醒了哈哈哈哈哈哈——"
电话忘了挂断,施井蕾幸灾乐祸的声音响得放肆,虽被黎南珍直接掐断,却好像直接调戏了相对无言的两人。
祁寒原本就烧得一脸潮红,现在更是连耳根都在发烫。
“靠太近了会传染……不是故意听你们说话的。”
干瘪无力的解释。
“哦。”黎南珍手指挠着手心,擡头就会对上祁寒炙热发亮的眼神,“你快回去躺着!都叫你不要再出来了!”
不就是表个白吗!有什幺值得他一直盯着的!
“嗯,好。”祁寒嘴上答应,身体却纹丝不动,“你刚才——”
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黎南珍表情恶狠狠的伸手半推半扶把他推进屋,像只炸毛小狗:“就是喜欢又怎幺样啦!让你快进去!还问!”
用最凶恶的语气说着祁寒最想听的话。
“好,咳咳,好,别生气。”祁寒倒退着坐回床上,有些艰难地压着咳嗽,脸上的笑刺眼极了。
“不说,难道就看不出来?”黎南珍不知道自己现在一副含羞带怯的小女儿情态,嘴硬的话落到人耳朵里也软了三分,“我可是头一次照顾人,虽然也什幺都不会就是了。”
“我想听你说。”
风从打开的窗缝里进来,卧室里闪动着细碎的光。
“不说,你好烦。”黎南珍把人按着躺下,自己也跟着倒下去,脸贴在他胸口上。
祁寒莫名屏息凝神,压着所有难受怕惊着身上的人,让“梦境”破碎化蝶,再无法延续。
“就……喜欢你,有什幺好听的。”黎南珍声音被闷着,前半句轻的几乎无法察觉,又能准确传入祁寒耳朵里,“不要说话了,我困了!就当陪我睡会!”
别扭。
耳朵烧得像要发光。
祁寒表白过这幺多次,她只说一遍,她才没有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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