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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往府城,他就是知道不一样。”◎
济世堂只候病人不接客,幸好谢潇澜早就知道这齐老大夫的脾性,从酒铺里买了两坛上好的白酒,送何意时一并送给了齐老,这才顺理成章的能留在医馆里。
虽说几十两银子对眼下小有钱财的他们来说并不算多,但所有进项都是他们辛苦得来,花出去自然也会觉得肉疼。
除去在济世堂每月都能得的月钱,还得有更多进项才行。
“你就在旁边坐着瞧,不许乱跑。”何意将谢潇澜安顿在角落,不会打扰别人,他自己一抬眼就能瞧见对方。
何意忙前忙后,将医馆为他准备的茶点全都放到谢潇澜旁边,这才去忙活自己的事。
除去义诊时病人也多,但多数情况三五个大夫就能忙过来,再加上他如今独得齐老恩宠,时常被叫去洽谈,也算不得太忙。
因此,何意才有机会将自己的想法说与齐老头听。
如今正值盛夏,来的病人都只能站在外面等着,即便运气好些的能站在廊下,可人多拥挤,总会有中暑气的,届时也只是给济世堂增添麻烦。
“你是如何想的?”齐老头可不认为何意将这些说给他听,就只是为了说,心里定然已经有了对策。
何意微微一笑:“收药草熬避暑药,一文钱一碗。”
“且不说一文钱一碗是否会有人买,单是这药草就需耗费大量——你早就想好了?”齐老头眼睛一眯,眸光瞬间变得锐利,“你倒是好算计。”
何意坦坦荡荡:“不是算计,是双赢。”
即便济世堂名声远扬,也不是所有病人都会来此瞧病,单是比其他医馆贵上十几二十文的诊金,就足以让部分病人望而却步。
所以镇上的小医馆或是药材铺子此起彼伏,像避暑药这种一文钱能随便喝的东西,也正是许多病人需要的,在许多人眼中这一行为甚至可以称为善举。
对济世堂百利而无一害。
齐老哼笑:“你说这许多,那我再问问,这药草何处来?”
“我会让家中婆母和小叔准备。”何意说这话时一脸平静。
赚钱与否还是次要,过几日他和谢潇澜便会动身去府城,路程略微遥远,一来一回要耗费不少时日,若是谢潇潇和谢母被人欺负亦或是有何突发情况,他们无法及时照顾。
就算和李家和县令稍有交情,但那都是人情,唯有利益挂钩,才能被人重视。
再者,谢潇潇跟着他也识得许多药草,若他喜欢从医,日日都来济世堂熏陶,说不定就会有哪个大夫愿意教他,一举几得的事,何意自然要好好磨。
齐老盯着何意半晌,最终选择同意。
他虽只是坐堂大夫,但在这济世堂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样的小事他自是能做主。
“老夫还从未见过你这般小哥儿。”他摸了把花白的胡子,神情有些意味深长。
何意起身的动作微顿,目光掠过他脸上,见对方只是感慨,这才轻点头:“您如今见着了。”
他出来时,谢潇澜依旧保持着先前写字的状态,仿佛在此期间不曾休息过,何意有自己的事要做,便也没有上前打扰他,见碟子里的点心少了几块这才弯了弯眉眼。
何意刚坐下,便有几名书生冲进了济世堂里,口中还喊着要找大夫,其他大夫都忙着手头的病人,他便起身去瞧了。
就见翟子桥几人搀扶着的是陈文。
又是……陈文。
只是与昨日不同的是,他今日似乎真的受了伤,颧骨和嘴角处有明显的瘀痕,倒像是被别人打的。
这样的小伤也值得被抬着来。
何意抿唇:“只是外伤,白芍帮陈秀才上药。”
“何大夫不把脉吗?”白芍下意识问。
“他昨日来时脉搏强健,一夜过去还能死不成?”何意嗓音寡淡,若是不知情的,只怕还以为他是什么谋财害命的黑心大夫。
白芍知晓他脾性,识趣的按照他说的做,小胖子人瞧着笨重,但做事很利索。
何意又开了一贴药方,能消减些疼痛,让淤青好的快一些,他虽讨厌陈文,却不会为他失了医者本分。
几个曾见过何意的书生都朝他微笑,翟子桥眼睛都瞪老大了,虽说一开始就觉得他谢兄的夫郎很不一般,没想到摇身一变就成了济世堂唯一的哥儿大夫。
他忍不住凑上前问:“嫂子,谢兄呢?他如今在华庭书院可还好?这段时日书院课业重多,不能前去探望,实在惭愧。”
“你自己问他。”何意说着对角落里的人抬抬下巴。
翟子桥顺着他视线望去,就瞧见常年端坐云端的谢兄,竟坐在角落里边看书边吃点心,神情自若,丝毫不受外界干扰。
不愧是他等榜样!
他拍拍衣衫上的尘土,迈着步子就朝谢潇澜走去,其他人自然瞧见也纷纷跟了上去,何意连阻拦的话都未来得及说。
陈文见他有些懊恼,当下觉得来了机会,他忍着痛安抚道:“实在有辱斯文,怎能打扰潇澜兄读书,意哥儿你别生气,我这就让他们走!”
何意闻言,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他可不是怕谢潇澜受影响,是怕这些书生被降维打击。
谢潇澜手里拿着的可不是什么诗词八股,是他前几日新买的话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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