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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夜阑梦到了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
在他十五岁那年,已经在外人面前崭露锋芒了,其他几家皇子知道了他的存在,曾派人来拉拢过他。
其中有个最蹩脚的方式,就是色诱。他被人带去茶楼,结果房门一关,屋里燃起几缕香烟,几名妙龄女子出来,抚摸他的脸,薄纱缠绕着他调情。
本是最生机勃勃的年纪,不少人已经尝过情爱的滋味,可他却无动于衷。
他在心里盘算,这些女人到底是哪个人派来的,将他拉拢过去会如何待他?如果把这些人都杀了,能不能全身而退?
美人们费尽心思地勾引,发现他不仅没有身体反应,脸色还越来越阴沉,不禁有些后怕,讪讪退到一边去。
最后还是赵暄及时赶到,将他带了回去,不禁打趣道:“你是怎么回事?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需要什么反应?
赵夜阑看她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砧板上的鱼肉,和生意场上的物件,没什么稀奇。
不过看在赵暄如此惊讶的脸色,就像是他没有反应很不正常一样,他淡淡道:“可能是我不喜欢女人吧。”
不喜欢女人?
赵暄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那你是喜欢男人?”
赵夜阑没有回答,因为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事,又怎么会和赵暄说呢?
他只是觉得最蠢的行为莫过于就是将自己的全部心思放在另一个人身上了。
他要的东西很多,但绝不包括女人。
他难以想象自己会为了某个人而放弃这些,更不会将自己的全部展示给别人看。
他可怜却又骄傲地活着,永远不会让别人看见他最深处的伤痕。
半梦半醒间,他感受到后背传来的温热,燕明庭又在吻他的烙印了,他似乎格外爱吻这里,半是怜惜,半是情动,又痒又暖,赵夜阑仍是闭着眼,动了两下,随后被人从后面抱进怀里。
他仍是闭着眼,感受着燕明庭的心跳声,很快,很有力,鲜活的力量与温度源源不断传到他身上来。
他想到那个梦,嘴角松了松,继而微微翘了起来。
可见随着年纪的增长,想法也是也是会变的,他不仅将心思放在了另一个人身上,还全心全意地接纳了对方,将所有伤痕都展露出来。
这对他来说是件很神奇的事,思来想去,他也不可能再这样面对第二个人了,燕明庭是唯一。
他彻底醒过来的时候,床边已经空了,撑着床边坐起来,缓了缓,才掀开被子,刚下床走了两步,就脸色一变,低头看着有些打颤的腿,眸色沉沉。
“你醒啦。”房门口出现燕明庭的身影,他精神抖擞地端着一碗粥和几个包子进来,“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赵夜阑一手撑在旁边的桌子上,一边看着他。
燕明庭放下食物,走到他面前,摸了下他的额头,然后二话不说地把他抱回了床边:“还好没生病。”
“这时候假模假样的给谁看?”赵夜阑骂他。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
燕明庭蹲在床边,认错态度很诚恳,要是昨晚几次喊停的时候有这么听话就好了。
赵夜阑越想越气,用脚蹬了蹬他肩膀:“滚出去,不想看见你。”
燕明庭笑吟吟地将食物端到他面前:“别气坏了身体,先吃点东西吧,这个是去会春楼买的粥,还有我自己做的包子!”
赵夜阑确实也饿了,他先喝了几口粥,才拿起一个卖相欠佳的包子,在燕明庭期待的视线中咬了一口。
“怎么样?这次有没有成功?”燕明庭瞪圆了眼睛,紧张兮兮地看着他。
赵夜阑吃了两口,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酉时。”
赵夜阑微讶,诧异地往外面看去,天色果然一片昏黄,竟一觉睡到了这个时辰?
不过昨晚折腾了一夜,他依稀记得最后一次是听见鸡鸣声,才撑不住睡下的,至于燕明庭……
“你什么时候睡的?”
燕明庭脸色微红,想起昨晚几次入睡都没有成功,看着瘫软睡着的人,依然难掩热情,冲撞了一会,待天色微亮时才抱着人睡着。
“你不会一夜没睡吧?”赵夜阑瞧着他的脸色猜测道,惊讶完又心疼起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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