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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如觉得他颇有点马后炮的意思,朝她甩脸色的时候直呼大名,弄得人战战兢兢,不敢开口多问。
她说出真实想法:“二叔叔,我也能理解新手踏入你的领域,你没有耐心一点点教。如果是季子叔当年表现成我这样,你早开口骂人了吧。我还是不期望你的手把手教学了,有好多笨问题我只向别的教练问的出口。”
袁韦庭看了眼季子,后者推了下眼镜,回忆起当年庭哥还没有现在性子稳,他做得不对,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揍,他的射击成绩算是一拳一脚给揍出来的。
“随你。”袁韦庭无话可说,只是不乐意看到她跟其他人之间氛围愉悦轻松,脸上洋溢的笑容都没对他展露过。
他的回复语气平平还怪让人在意的,袁如走几步就悄摸觑一眼,发现他抬手在眼角摸了一下,顿时道:“不是吧,你哭了?”
袁韦庭手刚放下,眼睛里写着大大的无语,脱了外套搭在她头上。
澳门这段时间多雨,时常下一阵急雨。离上车还有一段距离,地面上已经落下豆大的雨滴。
季子先跑了几步从赶来的司机手里接过雨伞,回头给了他俩一把。
袁韦庭脸上跟身上都淋了点雨,坐进车内,袁如扯了几张纸就给他擦拭。见他眼都不眨地注视着自己,撇了下嘴:“这么快就转换状态了。”
他让人坐在腿上,低声道:“我不记得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想看我哭,你可要努力。”
努力?让他哭?这几个词一进入脑海,免不了陷入天马行空的想象。
“这事儿怎么努力?”她好奇问。
“趁我不备,滴几滴眼药水。”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顿时也露出无语,倒在他胸前闭目养神,复盘起今日学习的内容。
回到酒店,他临时有事去处理,季子留下来陪她用餐,按照惯例督促她多吃。
知道袁韦庭想让她学会开枪,想跟她提一些自己的过往经验,可是念起又念落,只提了让她多锻炼长些肌肉,步枪都不轻。
没有任何事物能在短时间内学到精通,当初季子在魔鬼式高强度训练下,每天实弹超过600发,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才有恐怖的稳定性。
在学习了四周以后,袁如已经有了轻微的后遗症,手掌开始长出老茧,即使戴了耳罩也有持续的耳内嗡鸣,对突发的响声有生理警觉。
更不用提闭眼都能更换弹匣这种事。教练根据她靶纸的散步模式通过大量数据来纠正她的习惯,在澳门的日子要比上学累得多得多。
所幸男人还有点良心,晚上等她按摩放松回来没强行做其他事。
每当累瘫到床上,她就问:“我已经会了,你为什么还要要求准确率,10发有7发命中三环,难道我要备战奥运会吗?”
袁韦庭捏了捏她隐隐发硬的肌肉,手臂明显变粗了,回道:“十米的靶标,三环直径大约在7-8㎝之间,差不多是你拳头大小的苹果,最后对你有实战考核不知道吗?”
袁如摇头晃手,眼皮上下一合,没有回应就很快进入沉沉的梦乡。
她没在意的实战考核,在丝毫没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来了。
面前不再是圆形靶纸,换成了头顶苹果的真人。
身后站着袁韦庭、季子和两位教练,她无法接受枪口对着真人,顶着袁韦庭生气发火也拒绝拿枪。
季子看两人即将呛起来,温和劝道:“我看了你的平日成绩很稳定,发挥都不错,现在瞄准苹果就行了,不用多想会不会打中人。”
袁如脸色发白,仍旧摇头。她还是有失手的时候,不能去赌。
“那是活生生的人,我不打!”
袁韦庭直接命令道:“把枪拿起来。”她拒绝。
“袁如,不要让我说第二次!我早就给你说过有实战,平日里教练对你懈怠了吗?你自己练习划水了吗?现在有什么不敢的!”
“你没有跟我说要对着人开枪!我愿意学是为了自保,没想过真的杀人!”
袁韦庭道:“什么时候让你杀人了?”
袁如眼眶红了,转头去看对面端正站立动也不动的中年人,他的体型消瘦,衣着平凡,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我就是不干!以后也不学了!”她赌气说。
话音刚落,袁韦庭夺过手枪,对着中年人就是一枪,吓得袁如立马去抢,转头见头顶的苹果被打中落地,那人再也站不住腿软跪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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